“西寒枫留在京城的那些人,想来抓长公主,以此威胁您,不过都被暗卫解决干净了。”阿卓语气迟疑:
“但接到消息,边疆那边,西暻的兵马并未撤退,依旧持续攻打着,应该是想借机吞了元昌,我们要守吗?”
当初荀霁和西寒枫谈定的条件,是将元昌的国土,分一半给西暻,可西寒枫并不满足,想要全部。
现在此举,无非是交易作废,撕破脸。
荀霁轻轻抚摸着腕处的皮肤,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少女的温度,暖着他的指尖。
最开始,他确实打算过灭了元昌,可,长公主府在京城。
唯一的家,也在这里。
那只娇软恶劣的小猫,他连吓一吓,都不忍。
荀霁幽幽叹息,像是已经认命:
“守。”
阿卓颔首应允,余光突然瞥见,远处的鹿茶,笑嘻嘻地剖开了皇子的胸膛,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主子,长公主好像用刀把大皇子的心脏挑出来了......”
荀霁抬头看去,隐藏在丝带下的双眼,流闪着细碎的柔光。
倒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
“命人送一盆热水过来,给她备着洗手用。”
阿卓:“......”
-
一晃三天。
荀霁表面是抓了鹿茶,但并没有限制其在府内的行动,甚至洛锦霜还可以上门拜访。
长公主府的书房。
鹿茶一边扒着桂圆,一边听洛锦霜说着这几日的事情。
“百官正常上朝,闲王省去了登基大典,直接着手开始处理朝政。”
“现在外面都在说您可怜,被元霆冤枉,关进大牢,又被乱臣贼子,囚禁在府里。”洛锦霜心情复杂。
她以为,荀霁造反,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会将元家铲除干净,自己上位。
再不济,也是当个摄政王,结果......
不止帮鹿茶稳住名声,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还顶着贼子的头衔,替元昌皇出谋划策,反击西暻的攻打。
洛锦霜忍不住揣测:
荀霁算计这么久,图的就是可以将长公主光明正大地关在家里,陪他吧?
而鹿茶咽下嘴里的桂圆肉,顺势抬手喂给了洛锦霜一颗刚扒好的:
“边疆的情况怎么样啦?”
“已经沦陷。”洛锦霜凝眉叹气:
“元昌皇手里没有兵符,不能调兵支援,即使有荀驸马帮忙,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西暻的大军,目前正在向京城逼近。”
鹿茶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窗外的大树,意味深长:
“可兵符,一直都在荀霁那里吖。”
洛锦霜茫然。
兵符没在长公主这吗?
未待洛锦霜想明白,鹿茶俯身靠近,轻轻拉住了她的衣袖,像是在撒娇一般,晃了晃,以只有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
“霜霜,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吖?”
-
刑部大院的天牢。
一间散发着腥臭的牢房里,元霆虚弱地蜷缩在破烂的草席上。
几天未进食物和水,他的唇干裂溢着血丝,胃也一抽一抽地疼着。
略显呆滞的眼里,早已没了曾经的光彩。
可那浑噩昏沉的大脑,如陷入梦魇之中,不停地盘旋着疑问——为什么篡位的人会变成荀霁?
哗啦——缠绕在牢门的锁链被人解开。
元霆还没看清是谁,便被两个黑衣人粗鲁地拖出牢房,绑在了外面已经备好的十字桩上。
而两侧墙边的长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元霆心头一颤,努力保持着镇定,哑着嗓子喊:“朕乃一国之君!你们这么做是大逆不道!”
“朕要见荀霁!你......啊啊啊!!!”
伴随着元霆痛苦的惨叫,一缕白烟,自他的后背升腾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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