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可惜被净身的小男孩。平时他都是跟着霍九卿身边,燕君莱一来,就盯着她了。
“这可如何是好。”
燕君莱没说话,面无表情盯着春晴等人,能看出心情很不美丽。
春晴一脸为难,不敢推门更不敢走,只能选择最傻的办法,和其他小姐妹一起在门口等着。
最开始燕君莱当没看见,可后来也看不下去了,忽地起身,很无奈推门而入,脚还未踏进门便在喊:“殿下,醒了就吱个声!外面好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等着你!”
傲娇着,霍九卿不吭声,听出燕君莱语气中的不耐烦,不由自主有些心虚。
而燕君莱开始掰手指,寝宫内“咔嚓”“咔嚓”响:“大哥,非得要我拽你起床?”
话音刚落,她几步并作一步来到窗前,一把捞开床帐子,便看见霍九卿瞪着一双大眼。
二人默然对视片刻,燕君莱一把揪住他衣领子,“搞毛?该起床不起,那么多人等你一个。”
“不搞毛,赖床!!”撕声吼完,吓得她一愣,他忽地又委屈起来:“怎么,作为太子,我连任性一下赖个床的资格都没有?怎么你和他们一样,都想操控我。你以为东宫安生,外面那几个,能有一个是简单的?”
燕君莱愣住,默默放开手,也不晓得说什么安慰人。她知道霍九卿表明光鲜,实则在宫中处境不易,他的权利被剥削,一举一动叶婳管束,被迫依附叶家。
话说回来,他能当上太子,中间有叶家这个放眼朝廷无人撼动的庞大家族的关系。
霍九卿,叶婳,叶家,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持续繁荣,谁都离不开谁。霍九卿需要叶家自持,而叶家需要一个掌权者撑腰,叶婳给了叶家荣光,叶家给了叶婳一国之母的资本……
每个人生存的角色不同,处境不同,各有各的立场。不能完全理解他在宫中的为难,但燕君莱忽然觉得,她的生活,虽然比常人艰苦,但胜在简单。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比起一生下来就身体残躯的人,她至少俱全,到了走路的年纪能蹦能跳,遇到危险,次次脱离险境。
忽地感慨万千,燕君莱不由心软,放轻了语气,去拉霍九卿的手:“还是先起床,再怎么春晴她们也在门口等着,如果再躺会儿,你今日异常,都会被人所知。”
温声细语这一招有效,特别是平时凶神恶煞的燕君莱使这招。霍九卿起床站到床边,一脸不情不愿,但还是抬起双手让燕君莱更衣。
“我就是嘴快说着玩儿,你别往心里去。遇事,心性稳沉些,莫让人抓住把柄。”
燕君莱生怕第一次低头道歉,听完,霍九卿闷声道:“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因为什么?”
“你看对叶京塬的态度不一样,看他的眼神也不一样。”
愣了一下,燕君莱瞪眼,一巴掌往他头上扇,天性暴狞,温柔如流光短暂。
“你当我是啥人?这家伙和我相冲,在我胳膊上扎洞,老子恨不得把他叉起来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