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前说你的不是?”
天子歪了歪嘴,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有什么委屈,我去向太皇太后申解。”
“别了吧,太皇太后身体不好,万一……”
“不行。”陈阿娇说道:“你才是天下之主,怎么能让一个诸侯王欺负了。快说,我帮你对付他。”
天子无奈的点了点头,说起了最近的情况。淮南王虽然没有来朝,但是他不断的上书,还拿天象说事,明里暗里的说朝廷举止悖乱,任用非人,迟早会引来祸事。
陈阿娇听了,蛾眉倒竖,怒不可遏。
当天,天子在椒房殿用膳,留宿椒房殿,一夜欢好。第二天早上,天子醒来的时候,陈阿娇已经梳洗停当。听到响动,她转身看了天子一眼,莞尔一笑。
“你好好歇着,我去见太皇太后,为你讨个公道。”
——
太皇太后窦氏倚在凭几上,厚厚的锦被包裹着她,像一个大号的襁褓。布满皱纹的皮肤松垮垮的盖在脸上,仿佛随时都能揭下来。听完了陈阿娇的话,她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叹了一口气。
“阿娇,卫子夫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你是不是也抓紧一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皇后……咳咳。”
“大母,我知道呢。”陈阿娇扭着身子,撒着娇。
“母后,我们一直要想办法呢。”馆陶长公主说道:“可是,县官现在难得去一趟椒房殿,就算阿娇身体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他不去椒房殿,去哪儿?”
“母后不知道?”
“我一个……瞎老太太,能知道什么?”太皇太后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馆陶长公主和陈阿娇连忙将她扶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喘得匀了些。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担忧。太皇太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如果走了,她们可怎么办?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馆陶长公主接连给陈阿娇使眼色。陈阿娇却不肯,坚持道:“太皇太后,淮南王外托公义,内藏私心,太皇太后可不能助纣为虐啊。”
“阿娇!”馆陶长公主沉下了脸,厉声喝道:“你这是怎么和外大母说话?一点规矩也不懂。”
太皇太后摆摆手,一边喘息,一边问道:“淮南王有什么私心?”
“大母不知道么,武安侯之妻出自民间,相貌丑陋,又体弱多病,武安侯一向不喜。淮南王想把女儿刘陵嫁给武安侯为妻。可是刘陵另有意中人,就是那个叫梁啸的远赴西域的未央郎……”
馆陶长公主顿时警觉起来。淮南太子刘迁刚刚娶了修成君的女儿,如果再把女儿嫁给武安侯田蚡,那他和王太后的关系就太紧密了。对她们母女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特别是当太皇太后不久于世的情况下。
“母后,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可差着辈份呢。”
太皇太后稀疏的眉毛耸了起来。“梁啸?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最近总有人在我耳边提起。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母,这梁啸可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少年郎。他和李将军一样,有一双猿臂,射箭百发百中。假以时日,他必是我大汉的栋梁呢……”
“不不不。”太皇太后打断了陈阿娇,眉头皱得更紧。“还有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事。”
馆陶长公主眼神一闪。“母后,你是说双面锦么?”
太皇太后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双面锦。嫖儿,你还记得吗,以前阿武也曾送过几匹双面锦来。”
馆陶长公主一脸茫然,有点跟不上太皇太后的思路。“有么?我没有见过。”
“哈哈……”太皇太后的脸上露出几分孩童般的顽皮,连精神都好了几分。“你当然没有见过,双面锦很罕见的。我记得他说过,这双面锦的技艺,天下只有一人会,一年才有数匹,阿武只送了我几匹,其他人都没有。”
馆陶长公主想起梁王刘武,一时心中黯然。
太皇太皇却越说越兴奋,脸上泛起异样的红润。“后来那人死了,这技艺便绝了。上次刘陵送锦来,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一直没想起来究竟是谁说的。你刚才说到梁啸,我突然想起来了。刘陵说,这双面锦的技艺是梁啸卖给她,这梁啸……莫非是梁国人?”
陈阿娇不太敢肯定地说道:“我听县官说,梁啸是江都国人。”
“你去问问,你去问问。”
“喏。”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