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一个月的俸禄还买得到呢,我们连闻一下都不可能。”郭武笑嘻嘻的向梁啸行了一礼,然后捧着耳杯,凑到嘴边,浅浅的呷了一口。虽然喝不惯这种酒,可他还是满足的闭上了眼睛,一脸陶醉。
李舒昀看着手中的耳杯,忽然站了起来,对梁啸说道:“阿啸,再给我倒点吧。”
“你凭什么要多吃多占?”徐延寿打趣道:“就凭你长得俊?”
李舒昀只是笑,却不说话。梁啸打量了他一眼,又给他添了一些。李舒昀端着耳杯,小心翼翼的向帐篷走去。徐延寿一边呷着酒一边说道:“这小竖子十有*是看中了那匈奴女人,这才几天功夫就憋得不行了?”
众人大笑。郭文斌呷了一口酒,得意的说道:“这些匈奴人哪里见过这种好东西,喝了这口酒,陪他睡一觉也是正常的。我就怕她要跟着我们走,到时候甩都甩不掉呢。”
“不至于吧?”梁啸说道。
郭文斌嘿嘿一笑。“大人有所不知,你看看他们吃的是什么就知道了。别看匈奴人牛羊成群,可是他们平时也舍不得吃,只有那些贵族大人才能每天吃肉喝酒,普通人只能吃些奶品,再加上一些换来的粮食,谁家能天天吃肉?至于这西域来的葡萄酒,他们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遇上。”
梁啸想了想,觉得似乎是这个理。至少他刚才没看到那户牧民杀羊。
喝着酒,吃着肉,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起来。郭文斌从小跟着他父亲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起故事来很是吸引人。没过多久,李舒昀回来了,后面跟着那年轻女人。年轻女人的脸红扑扑的,带着些许羞涩,却揪着李舒昀的衣摆不放,就像是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见李舒昀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梁啸忍不住笑了。“什么事?”
李舒昀结结巴巴的说道:“阿啸,能不能……把我后面几天的份子先支给我?”
梁啸打量了那女人一眼,又看到远处帐篷里探出的两颗髡头,明白了。他晃了晃瓶子,喝了四天,这瓶酒已经只剩一点了。他将酒瓶塞到李舒昀的怀里,挥了挥手。
“去吧,明天别从马上掉下来就行。”
众人发出戏谑的笑声。李舒昀不好意思的抱着酒瓶走了。李定国摇摇头,一脸的不解。“平时挺矜持的一个人,这次怎么一下子就动心了?这女人虽然强壮,长得可不怎么样啊。”
庞硕咧着大嘴笑道:“这谁知道,也许他就好这一口呢,要够劲的。老郭,明天你让他骑骆驼吧,我担心他坐不稳马鞍。”
众人再次发出肆无忌惮的大笑,前仰后合,乐不可支。梁啸也跟着笑。他知道对于这些糙汉子来说,娶妻成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有机会碰到这样的事,他们都会和李舒昀一样不会放过。与其说是取笑,不如说是羡慕。在接下来的旅途中,这样的事还会多次发生。
吃饱喝足,梁啸安排好警戒事宜,又亲自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形,这才披着一件毛毯在帐外盘腿静坐。他一直没有拿到导引诀,只好坚持每天静坐作为夜课,就和每天早上的空手引弓一样,风雨无阻,苦练不辍。
荼牛儿裹着毯子,卧在梁啸身边三五步远,已经进入了梦乡,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也许是想起了胡细君和未出世的孩子。这一去,等他回来的时候,孩子应该能叫爹了。
梁啸忽然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就凭着一根汉节,大月氏王能信任我吗?就凭这九个人,我能帮助大月氏击退乌孙人和匈奴人,保护现在的地盘吗?
这次玩得有点大啊。
梁啸调整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前途漫漫,他却没有回头的打算。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因为他肩上不仅承担着自己的梦想,还承担着其他人光宗耀祖的希望。
富贵险中求。没有风险,哪来的富贵?
梁啸静下心来,周围的声音渐渐入耳。他听到了风吹过山坡的声音,听到了荼牛儿的呼噜声,听到了远处帐篷的磨牙声,也听到了远处草丛里隐隐约约的呻|吟声。
当周围一切都平静下来,他感受到了一阵弱到极至,却渐渐增强的震动。
在马背上呆了这么久,梁啸很快意识到这是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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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