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跟我说啊?”
银杏沉默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没,大小姐受苦了……”
“没事了,”江遥也没追问,只是变相承诺道:“放心吧,我也和泽哥说过,往后不会再惹事了。”
银杏显然是没想到以她惯来的作为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喜出望外地“哎”了一声。江遥冲她笑笑,让她赶紧去睡了,自己则去了小书房,左右这会儿她睡不着,看看外头也快天亮了,便打算继续给秦骁弄个启蒙“图书”。
她这里没有再休息,主院的灯却也是亮到了天明。江浩成安顿好了秦骁,云氏安顿好了云泽,虽回了房间,两人却都了无睡意。云氏看到女儿方才灰头土脸可怜兮兮的模样,难免埋怨丈夫狠心:“他们到底还是孩子呢,老爷教训一番,哪怕打骂几句都使得,这大冷的天,非把人关在柴房,病了痛了的,心疼的还不是老爷和我么?”
江浩成对自家夫人一贯尊重,加上自己也有几分后悔,被云氏说了两句,也没反驳,只叹了口气:“遥遥这个容不得人的乖戾性子,往后可怎么是好。你不知道,今天她和云泽对婉心的马动了手脚,害得婉心摔下马来,你说万一婉心出点事,咱们怎么对得起林将军夫妇在天之灵啊。”
他提到林将军夫妻俩,云氏也是无言以对,她隐约觉得丈夫的做法有些问题,但也实在说不上来,只得沉默了。
江浩成大约也察觉出了自己的话让夫人心里不好过了,忙又补充:“不过,我看刚才遥遥为了救人,闹得还挺凶,总算她还是有份善心,往后咱们好好教导,能把她性子拗过来的
。”
云氏赶过去的时候秦骁已经被人送去府兵的营房了,她并没瞧见人,听江浩成说了刚才的事,也有点好奇:“听说也是个小孩子?”
“嗯,瞧着比云泽和遥遥都还小些。”
云氏颇有些怜悯:“听阿泽说,那孩子倒是好心,看遥遥睡着了,怕她冻着,把自己的棉衣给遥遥盖着,所以才冻得发烧了。老爷就饶了他这回,回头别再罚他了。”
江浩成拍了拍她的肩,算是默认了。
江家的府兵只一百人,营房就是设在训练场旁的两排平房,江浩成特别让人收拾了一间小屋子给秦骁暂住着,请了个大夫过来看他。
江遥一大早就差银杏把这些打听清楚了,只是找不到由头去看望,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云泽来找她去训练场骑马,才算是找着机会,连忙把云泽拉上一道去了。
看她健步如飞的,云泽也是不明所以,跟着她跑了两步,奇道:“这么急干嘛?诶你要去哪啊?马厩不在那边。”
“先去看看秦骁,人昨天在我爹面前帮你隐瞒为你受过呢,你不去探望下好意思吗?”不等他细想,江遥就丢了一堆大帽子上去。
云泽懵了一下,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哦”了一声,跟她一道进了营房。
这个时间府兵都已经在外训练了,整个两排营房都是空空荡荡的,江遥按着银杏打听到的地方摸过去,果然听到秦骁正一本正经地对送药过来的妇人道谢。
江遥和云泽等送药的人走了才悄没声息地溜了进去,秦骁刚仰头喝完药,就瞧见屋里多了两个人,一口药还没咽下去,就呛得咳了起来。
江遥对他们每次接触都要出点意外已经习惯了,无声地叹了一句,看他呛得不轻,索性上手给他拍了拍背,递了杯温水给他:“没事吧?要不要喝口水?”
“大、大小姐?”秦骁惊得立刻想站起来,江遥在江府可以说是“恶名远播”,他自然也听了不少,见过江遥真人后虽说不怎么相信这些流言,但也没有想到江遥竟会和颜悦色地给一个下人端茶递水,一时也是愣住了。
江遥自己也有几分尴尬,在她眼里云泽和秦骁都还是熊孩子的年纪,喝个药呛到了,她顺手也就照顾了,但在江家,主仆有别,实在就有些不合时宜。好在这里也没别人,江遥只当做没看到秦骁和云泽的惊异,故作潇洒地拍了拍手站起来:“你没事我们就放心啦,等你全好了,记得去找泽哥,他答应带你一起练武呢。你放心,他跟府上府兵的关系都很好,有他在,保准没人敷衍你。”
云泽被她夸得自信爆棚,要是有尾巴,估计都快翘上天了。一拍胸脯就大包大揽:“包在我身上。”
江遥趁他开始宣讲如何如何收服了那些府兵的“光荣历程”时,把晚上新画的图册塞到了秦骁枕头底下:“行了,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她还惦记着秦骁的前途,打算借着这次秦骁为了帮她而生病的事,去她爹那儿求个情,让她爹对秦骁高看一眼,允许他跟着府兵习武,把秦骁的“命运”扳回“习文习武走向人生巅峰”的正轨来。因此出了营房,跟云泽去跑了一圈马,眼看日头西斜,估摸着她爹应该回府了,就麻溜地抛下云泽,跑去主院门口,打算“负荆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