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宋歌利落地开了四瓶啤酒,分给其他人,然后自己手拿一瓶。
“干杯!”王敏一只手举起酒瓶,一只手搭着蒋晨的肩站起来。
是的,她们等不到坐下,吃一口菜就直接开喝。
她们每人喝上一大口之后,就长叹一声:“爽啊!”
“冬天就是要喝冰啤酒才够味!”
“快吃炸鸡!等等软了,就不好吃好了!”
宋歌把炸鸡的包装纸撕开,平摊在小桌上,因为竹签没拿够,她们就放弃了工具,直接用手抓炸鸡。
“再来一口。”任丹把酒瓶一举,其他人就自然地和她碰了一杯,仰起头来把啤酒往嘴里灌。
“嗝~”宋歌只要一喝啤酒就容易打嗝。
“嘎嘎嘎。”王敏和蒋晨听到她气吞山河的嗝声笑作一团,倒在床上。
一旁任丹抓着王敏的酒瓶,问道:“你怎么才喝这么一点?养金鱼呢?”
蒋晨和宋歌一起搭声:“养金鱼呢?”
王敏拉着任丹的手,朝她举杯:“那你陪我再喝一口!”
任丹拿着酒瓶朝她一碰,又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蒋晨和宋歌见状也不甘示弱,也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她们抓起旁边的烧烤,一口酒一口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宋歌,整天对着这么一个大帅哥干活,开心死了吧?”
“当帅哥变成了你的老板,每天给你布置任务,休格兰特来也变成周扒皮。”
宋歌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烤花菜。她又被花菜辣的,急忙喝一口酒来解解辣。
“有道理。”任丹举起酒瓶表示赞同。
“哎,一晃眼我们都要毕业了。”
宋歌闷了一口酒,说:“是啊,四年真的好快啊。以后估计再也不会有一起熬夜,一起睡到中午再起床拿外卖的日子了。”
“哈哈哈,还有半夜上厕所不用害怕,你舍友的手机灯总会为你照亮回寝的路。”王敏接着说。
“再来一瓶!”任丹自动自觉地为每个人打开听装啤酒瓶的口子。
喝着喝着,大家都坐不住了。
宋歌斜倚床的梯子上,蒋晨带着红扑扑的脸蛋靠在王敏身上,只有任丹笔直地坐在桌前。
“继续啊,不要停,干杯!”王敏再一次举起了酒瓶。
宋歌朝前一步,拿着酒瓶和她相碰。
“你说我们几个人里面,有谁会第一个结婚?”蒋晨迷蒙着双眼问道。
“首先排除宋歌,她连恋爱都没谈过。”任丹喝下一口酒,清晰了当的给出论断。
“你可别瞧不起我,说不定哪天我就抓到一个超级大帅哥,我就闪婚了。”宋歌一边嚼着嘴里的羊肉串一边说。
“帅哥,有啊!徐静!”王敏适时搭上。
“你可别瞎胡说了,他说不定现在连我是谁都忘了。”宋歌朝她摆了摆手。
“你们当时候结婚,可一定要叫我!”任丹说。
宋歌接着她的话:“对!对!对!我可是一定要当伴娘的!”
她们宿舍的话题总是转化地飞速,从一个话题到另一个话题,天马行空的变换,让旁人摸不着头脑。
在她们的闲聊中,啤酒和菜很快酒杯一扫而光。
正当宋歌准备弯下身子,拿剩下的酒时,她发现塑料袋已经空了。
“咦,怎么没酒了?”
“喝光啦!我们俩再出去买吧!”任丹说。
宋歌看了看两个东倒西歪摊在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她也懒得换衣服了,直接在睡衣外卖套了件到脚踝的羽绒服,穿着凉拖鞋就和任丹走出寝室。
床上的人虽然看上去已经有点喝茫了,却仍还记得朝任丹她们叫道:“不要忘了买冰淇淋和黄瓜味乐事!”
“好的,好的,你放心!”宋歌朝身后摆了摆手。
正当宋歌她们二轮出征回归,把酒瓶子刚往地上一放,宿舍的灯一下子熄灭了。
“我靠,忘了今天是周四。宿舍十一点熄灯断电!”宋歌发出一声惨叫。
那头,蒋晨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说:“没事,我今天刚给我的台灯充上电。”
她从床头拿下台灯,往床上桌的边缘一夹,打开了开关。
她们的世界瞬间被一盏小台灯所照亮。
台灯在床上桌的周围为他们支了一座光做的帐篷,让她们彼此紧紧靠在了一起。
“继续开酒!”王敏颇为豪气地说。
“对了,我学会了用筷子开啤酒。”
只见任丹拿起了桌上的筷子,蹲在地上,用筷子较粗的那头,往瓶盖处一翘,那酒瓶盖子就“蹦”的一声,弹了开来。
“好!”其余三人疯狂鼓掌喝彩。
“你们在干嘛呢?”隔壁宿舍的同学因为上厕所经过,听到门里的声响,便敲了敲门进来。
“张倩,一起啊,喝酒呢!”宋歌她们热情地招呼她进来。
“你们等着哈,我上个厕所就来。“张倩也有点激动,跑着去上厕所。
在等张倩的期间,她们打开了朗姆酒口味的八喜,就拿了两个勺。两人一个勺正好够用。
任丹拿勺子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宋歌嘴边。
宋歌嘴一张,把冰淇淋吃了进去。
她张着嘴,嘟囔着:“哇~哇~哇~这也太冰了。”
“没事儿,喝口酒不就醒了。”任丹淡定地说。
宋歌便听她的往嘴里又灌了一口酒:“咦,真的耶!你们快试试,啤酒配冰淇淋超搭的。”
其他三人听了宋歌的话,也一口冰淇淋一口啤酒地吃了起来。
没有两分钟,张倩就从门外边走了进来:“你们今天晚上怎么突然想到要喝酒?”
“宋歌找到工作啦!我们为她庆祝呢!”王敏半躺在蒋晨的床上,倚着蒋晨的靠枕说。
“太好了!恭喜你!”
“往这儿坐。”蒋晨把屁股往里挪了挪,招呼着张倩坐在她的旁边。
任丹举着手机,从自己的桌子上拿来了她的小酒杯,递给张倩,正准备用自己的酒瓶给张倩倒一杯酒。
“等等,等等,倒我的,倒我的!”王敏连忙阻止,“我快不行了,真不行了。”
等张倩的酒杯满了,她们的精神头也似乎重新被填满。
“来,来,来,走一个!”蒋晨招呼着。
“你们有打算毕业之后要做什么吗?”王敏问道。
“我感觉都是生活在推着我走,它给我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好像从来就没有特别明确的目标,一定想要当什么,一定想要干什么。我本来也没想到我会去干医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沦落到有工作要我,我就去干的地步了。”宋歌一边说着,一边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
任丹见状,赶紧跟她碰了一下:“碰着喝,一起喝,才好喝。”
她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我从小就想在公共事务部门工作,虽然迫于生活压力,没有去真正的NGO(非盈利组织),但是能在企业里做差不多的事也算是不错吧。”
宋歌听了她的话,转过身体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好羡慕你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其他人见状也围了过来,你搭着我,我搭着你的,热热闹闹地围成了一团。宋歌闻着鼻畔传来的带着暖意的香水味,眼泪就开始网上涌。
女性是天生的共情者,眼泪是她们无法治愈的传染病过敏原。
当一个人开始落泪,眼泪像喷嚏和笑容一样传染开来。
“我们一定会找到自己想干的事的!”任丹说。
“我们一定会一起找到的!”宋歌带着哭腔补充道。
冬天的夜晚很漆黑,也很漫长。但似乎只用一群朋友,一盏小灯便可以轻松熬过,那些不确定、自我怀疑、焦急与忙慌。
似乎只要拥抱着,谈笑着,就可以等到那个原来以为永远不会到来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