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关注着我。
我知道,他想报仇,可是,他却一直没有行动。
两个月前,我在食堂吃饭,有个犯人站在旁边,他小声说,马干要找你聊聊。
我说好,什么时间。
他告诉我,两天以后。
两天以后,我们在食堂见面。
我已经两三个月没见到他了,他很憔悴,他双手插在兜里,他的腿在不停地抖动。
我知道他很紧张。
我说,你要找我干嘛。
他说,我不想找你报仇了。
我说好啊,那你想怎么样?
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说什么秘密。
他把嘴凑近我的耳朵,他说,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监狱!
说完,他哈哈大笑地走了。
他身边是另外四个犯人,他们是“五连保”。
我发现那几个犯人也很怪,他们好像被马干同化了,连走路的样子也很像。
他们一个个,有点呆呆的,眼睛直直的,我想他们早晚会出问题。
不过,你们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被他耍了。
几天后,他就死了。
他死以后,我经常会梦见他。
那个梦很简单,他总是在重复一句话,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监狱!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监狱!你不会活着走出这个监狱!
每次,我从梦中惊醒,我都是满头大汗。
此后不久,我又听说林风也死了。
他是我以前的老大,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当然,更没有人知道我是蛇牙。
我本来是没有越狱的想法,但是,自从我听说大哥死了的消息,我实在是坐不住了。
自从我抢得20万现金后,我开始朝不饱夕的逃亡之路,我用以前在边境当过武警的经历,知道一些与中缅边境毒贩打交道的手段,于是,我决定贩毒。可是,我这点儿钱太少了,做一次生意就被人骗了,就在我身无分文,走投无路时,是大哥救了我,我充当他的打手。我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姓名,我只告诉他,我叫“蛇牙”,而大哥就是林风。
在我陪他一次生意的途中,我们遇上了警察,当时箱子就在林风手中。
我们被冲散了,再次相遇时,他手中的箱子没了。
他说被警察夺去了。
我知道他在放屁。他对我有恩,我没有拆穿他。
后来,我一直在寻找那批毒品的下落,但是,一直没有线索。
为此,我整天想着毒品的下落,日日夜夜,我走火入魔了。
林风死后,我很伤心,因为,毒品的下落只有他才知道。
一天夜里,我梦到他了。
那个梦很怪异,很恐怖。
因为,他好像变小了,变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穿着校服。
他坐在一个红红的棺材上,他的背后是一片草原,那草很绿,很绿,绿得令人想抓一把放在嘴里。
他指着棺材说,东西就在这下面,就在这下面,就在这下面……他的声音重复着,像录音机卡带了一样。
我醒来时,浑身是汗。
我记得,我和林风在一起时,我们经常去中蒙边境,难道梦中的草原就是中蒙边境?
如果是他活着,我不会相信他,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我想他不会再骗我了。
于是,我决定越狱找那批毒品,找到后,等我有了钱,我再回到原来的公司,杀了那个女人和他的老板。
如果没有她,我不会对生活丧失信心,不会痛恨女人,更不会去抢劫。
我有点说跑题了!
这次越狱我已经计划很长时间了,我之前有过想法,却一直没有机会,高墙、电网以及民警24小时的监控,令我根本就没有可乘之机。
我曾经一度放弃过这个痴人说梦的想法。
今年春季以来,监狱开始大规模扩建、改建,监院内又建了一栋大楼,每天早晨,建筑工人都会鱼贯而入,晚上离开,我似乎想到了一线生机。
说实话,我平时是个听话的犯人,否则,我不会荣获罪犯改造积极分子,监区领导和民警对我很信任。
我在车间做生产产品的质检的工作。因为我属于“军警”类罪犯,在监狱是属于严格管理范围内的。然而,规定是规定,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松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