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伤不到我!你连我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不信你试试!”展昭提高声音,“你毒瘾犯了,很快就会跪在众人面前露出丑态,求人给你毒品,你会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来杀我了,连拿手上的石头扔我,你都办不到!”
“你胡说!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就来啊!像个男人一样,别总做个躲在女人后面的孬种。”展昭快速地说着,“你手上不是有石头么?扔啊!我就站在这里不躲不藏,因为你根本丢不中我!扔啊!”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随着他情绪的失控,手脚摆动起来,手上的打火机在空中划过一条长长的抛物线,向展昭的面门快速地飞了过来,展昭微微地一偏头,伸手接住了打火机,那因为长时间的燃烧,打火机表面金属壳的高温,几乎灼伤他的手。
车下的艾虎等看着那被抛出的打火机,激动得差点就叫了出来,但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车顶,展昭的脸上时,都叫不出来了。
展昭的脸上,既没有兴奋也没有激动,而是满满的苦涩和莫大的悲悯。
就在这刹那,“哐~~”地一声巨响,酒吧二楼的玻璃窗碎裂,里面飞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一把就扑倒了在台上发呆的人。
白玉堂一个打滚站了起来,就见那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进口袋……
没等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白玉堂飞起一脚就把他踹下了台,随后,他一个纵身从楼上下来,伸手拽住那人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狠狠地甩到一旁的墙上,肉体撞击墙壁的响声,惊得一边的防爆队员后退了好几步。
白玉堂满脸的怒意,狠狠按住那人,咬牙骂道:“你知道里面死了多少人,你个混蛋!”
“玉堂。”已经从消防车上下来的展昭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轻唤了一声。
暴怒的白玉堂似乎是瞬间平静了下来,他松开了手,退后一步,任那人像摊烂泥一样沿着墙壁滑落。一边的防暴队员们如梦初醒一般,上前拉起肇事的凶手,押回了警车。
跟着白玉堂从酒吧里跳出来的赵虎招呼着救护人员,抢救台上奄奄一息的伤者。
白玉堂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向展昭走过来,两人低垂的手在擦身的瞬间轻轻拍了一下。
随即,展昭也转过身,跟着低头向前走到白玉堂走了回来。
白驰远远地站着,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地抖动着,
现场满地的鲜血,燃烧着的建筑,慌乱的人群,犹如真正的炼狱一般的景象,但是,那两个在瞬间化解了一切危机的男人,却只是平静地缓步往前走,离开炼狱,火光与夜色中,两个纯白的身影……
白驰的脑袋里反复回响着展昭在刚刚不久前和他说的话“做一个好警察,不一定要用枪!你有一个上天给的,最好的武器!”……
救援和灭火的工作在防暴队长的指挥下,紧张而有条不紊地进行,艾虎好奇地凑过来问:“展博士,你认识那个罪犯啊?”
展昭摇摇头:“不认识。”
“那为什么,你知道他是m大的,还有他妈妈也是吸毒的?”艾虎好奇地问。
“嗯……我也想问。”白驰凑上来,双眼睁得大大地盯着展昭。
展昭耸耸肩道:“其实大半都是推测。”
见众人还是一脸很好奇的表情,展昭只好给大家解释:“刚才白驰通过概率证明了那人砍齐乐不是偶然,他看起来又很年轻,那么,就很有可能是齐乐的同学。而他妈妈是吸毒的这一点,是从他的行为推测的,因为他之前干了几次袭击白粉妹和□的案子,而这次又只砍伤了女人,所以,看得出他很恨女人。这个年龄段男生恨女人多半和母亲有关,简单的俄狄浦斯情结。”
艾虎等听得似懂非懂,小白驰更是一脸的崇拜,展昭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拉过白玉堂,说:“有一样很有趣的东西!”
白玉堂不解,就见展昭递过来手上的一样东西,那是刚才犯人扔向他的打火机,金属的外壳上,雕刻着一行英文字母:“killertrainingcamp”
……
“又是那个凶手训练营?”赵虎惊得几乎跳了起来。
白玉堂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对艾虎说:“相关的案件资料明天都送到s.c.i.这个案子转交一下,我们要并案处理。”
“好的。”艾虎答应。
“大家都累了,明天早上到局里再说!”白玉堂看了展昭一眼,“全部都要重新考量了!”
展昭点头,众人散去。
把白驰送回家后,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公寓里。
自上次的案件开始,白玉堂就一直住在展昭那里。
展昭因为吃饭方便,又有人做家务,所以也一直没赶他出门。
冲完澡,洗去那满身的汽油味和血腥味,白玉堂擦着头发,一身清爽地走出了浴室。
沙发上,展昭照例抱着书睡着了,白玉堂好气又好笑,这猫,每次都这样。
放轻脚步,走到近前,就见室内柔和的灯光下,沙发上的人睡得安宁而祥和,微微张开的嘴,舒解的眉,孩子气得很。低头凑近,感觉着他熟睡时平和的气息。
白玉堂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展昭的睡脸,很久很久,有一刹那,似乎是被那种宁静所感动,白玉堂伸手轻抚展昭额前的碎发,只要眼前人每晚都能这样安心地入睡,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低头轻轻地吻住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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