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再不行我也打过几次仗,你呢?战场都没上过就成了这副模样,早知道就应该给我做几次精神按摩,还能赚点外快,省的在医院消耗大好青春。”
“你、你……”甄悠满脸通红,前额碎盖似的刘海都气得飞起。“你把我和那些野向导相提并论!”
“怎么样?现在也不晚,虽然退役补助不多,但付你钱还是够的,先说好,要我脑子里放烟花才算一次。”
“不要脸!”
甄悠恼羞成怒,但破碎的精神系统对江熙毫无威胁,根本不能让她闭嘴。
不过他也清楚,江熙是不会闭嘴的,刀架到脖子上都不会,她只会气他。
“在聊什么?”温柔的男声响起,羽毛般扫过江熙的耳边,她几乎打了一个寒颤。
一位身穿向导制服的医生走了过来。他皮肤极白,眉骨略高,浅铜色的头发全部向后梳去,看到江熙时,眉眼陡然弯起,如飞入夕阳的海鸥翅膀。
“游陌医生!”甄悠总算找到了救星,赶紧告状:“江熙不遵医嘱还破坏伤员之间的团结!”
“我怎么不遵医嘱了?”江熙刻意回避游陌的视线。
“精神系统受损的哨兵每个月都要复诊,你算算你几个月没来了?”
“你对我的事记得很清楚嘛!”
“你放屁!”
“好啦,不要吵了。”游陌像劝小孩一样作出停战的手势,脸上笑意不减。“甄悠,你今天的药吃了吗?快回病房去吧。”
甄悠愤恨地瞪了一眼江熙:“你今天最该复诊的就是你的恋爱脑。”然后气呼呼地朝着病房方向走去。
走廊只剩下江熙和游陌。
沉默被复杂的情绪网筛筛成密密麻麻的噪点。
过去的三年里,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出现在她的病历单下方,白大褂胸口的名牌上,或以琥珀色的幻想触手形态,游走于她的精神系统中。
她世界几乎被这个名字填满。
“三十岁的人了还和青少年斗嘴。”游陌笑道,“来诊疗室吧。”
地面的摩擦系数仿佛陡然增大,令江熙的双脚挪动艰难。她的脚尖踮其又放下,然后握了握拳,掌心捏出青色后才麻木地向前行走。
“咔”的一下,门锁被拧开。
诊疗室里的墙壁依旧苍白,几盆多肉植物坐落在窗台上,其中一朵即将裂开,露出淡黄色的缝隙,并从中迸发出新的花瓣。
游陌来到办公桌前,纤白的手指正刷刷地登记了患者的信息,看到江熙仍立在门口,便温和地招呼她:“坐吧。”
江熙向前走了两步,身后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