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闻言,眼底光芒大盛,原本清冷的面上,此时终于露出了明显的笑意,“宫铭珏,我果然不曾看错你!”
宫铭珏得到赞许,当下眼底笑意浓厚,“能得凤主赞扬,是铭珏之幸。”
凤墨缓缓起身,而之前脸上的笑容也像是昙花一现一般,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罢了,明儿我就去会会这南衡帝!”
次日一早,当墨佳莹刚刚抬起手打算敲凤墨的房门的时候,却见房门忽然的打开,凤墨带着面具,红唇冷冷的抿着。
也不只是何种感觉,墨佳莹总觉得今早看着凤墨的感觉,似乎极为的瘆人。即便只是这么简单的看着,她都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甚至隐约的能够察觉到一股子冷气从脚底直窜上心口面门。
“什么事情?”凤墨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底锋芒暗暗的隐藏下去。实际上,凤墨是一夜未睡,整整一夜,一想到明日就要见到那人的时候,她如何能够静得下心去睡下。等到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凤墨才站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穿上了朝服。
墨佳莹有些磕磕巴巴的不知该如何的说,双手扭着衣摆,有些不安的拿眼窥着淡漠的以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的凤墨。她已经知道凤墨是她的姐姐了,可是即便是知道,在凤墨的面前,她却一点也不敢放肆。尤其是在知道了姐姐做了那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之后,墨佳莹简直就是将凤墨当成了神一般的对待了。
墨佳莹是个贪吃贪睡的主,这段来南衡的路上,墨佳莹是吃一路,睡一路上。大概这中间,最惬意的那个人,就要数墨佳莹了。
“你不去睡觉来这里做什么?”早就熟知她的性子的凤墨,一张口的话,让墨佳莹都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这话搞得她好像是多么的贪睡一样,其实也还好吧,她哪有那么贪睡嘛!
凤墨越过她,淡淡道:“回去睡你的觉,吃你的东西。”
“哦,好!”墨佳莹呆呆的应道,当真是转身的向着来时的路回去了。
凤墨长吁了口气,望着墨佳莹那无忧无虑的身躯,心中其实是非常的羡慕的,羡慕她没有痛苦的过往,没有难以承受的记忆。而这样的一份纯真,让凤墨想要去好好的保护,不希望它消失掉。
——南衡皇宫——
金銮殿上,百官垂首,宫铭珏也算是一个异类,虽然说是残疾,却在这样的场合上,唯一的可以坐着的人。
“宫相,这北流使臣朝见,你觉着可有何不妥当之处?”龙椅上,那一身龙袍的看起来极为的温雅的南衡帝,半敛眉峰,淡淡的问着。
宫铭珏垂眸恭敬道:“回皇上的话,臣倒是觉得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毕竟,北流现下不过只是一个低弱之国,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只要是南衡愿意,南衡随时都有能力灭了南衡。臣倒是觉得,北流,不足畏惧。”
百官附和,若是不知南衡现下的状况的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楚风然心中清楚,现在的南衡,失去了铩羽骑,就像是失去了双翅的雄鹰,根本就飞不起来。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事实,他却无法的说出口。一旦说出口的话,那么等于是在告诉所有人,凤鸾的死……
一旦凤鸾死亡的真相被人堂堂正正的摆在明面上的话,那么他这个皇帝是绝对不可能坐得稳。
当年,楚风然其实并没有想要真的杀了凤鸾,也对凤容以及那个自称是凤鸾手下的人的说词有些许的怀疑。可是,久召不回,这也是事实,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凤鸾是否已经暗中和西成的凤王玉倾歌真的已经勾结在一起!
而后来,凤容无意中从帝鸾宫中搜出来的通信信件,让楚风然摇摆不定的心,最终选择了相信。
即便是相信了,楚风然还是想着如果凤鸾将铩羽令交出来,自废全身武功的话,他也会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不会真的计较她,也会选择重新的相信她!
可是……
楚风然眸色一暗,看了眼外面,最后道:“传北流使节吧!”
宫铭珏闻言,低垂的唇角微微的勾起淡淡的弧度,凤主,她将会带给他怎么样的惊喜?他拭目以待。
当凤墨的缓缓的走上这个曾经她大放异彩的南衡金殿,缓缓的走近那个在之前,她恨不得想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的人身上。
在之前,凤墨甚至担心,若是一旦真正的见面,若是一个不察,露出了破绽,那该如何的收场。可是,实际上,真正的见面,凤墨却发现,一切不过都只是她自己的杞人忧天。
因为根本不爱,所以不恨!
有爱才会有恨,无爱的话,如何还有恨?
她现在有的,不过只是仇,背负的也不是恨,而是仇。
她曾经的死,她弟兄的死,这份血仇,无关情爱,只是单纯的仇!
缓缓的来到正中央站定,凤墨纤细的身子站的笔直,好半晌,才缓缓的弓腰抬手,道:“北流使节凤墨,参见南衡皇帝陛下,恭祝南衡皇帝陛下喜迎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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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帝后心思
“北流使节凤墨,参见南衡皇帝陛下,恭贺南衡皇帝陛下喜迎麟儿!”
凤墨只是微微欠了欠身,并没有跪下。
而凤墨的这一行径,当下就惹得南衡朝堂中有些趋炎附势的小人的不悦,自以为是的大国,压根就瞧不起曾经被打压的差点灭了国的北流。
“北流的使臣还真的高傲啊,见着我南衡皇上,竟然跪都不跪,难不成,这是瞧不起我南衡?”一大臣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不过只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弱国,还真的将自己当回事了。”
“就是说,如果皇上愿意的话,足以让北流灭掉,看他们还敢不敢个敢如此的无礼。”
“无礼之徒,那北流的小皇帝倒是胆子大,竟然敢派出这样的人出来!”
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那些所谓的百官,在官场上横行多年,现在虽然南衡一直止步不前,可怎么说也是四国之首的大国,而北流,在他们的眼底,不过只是因为南衡一时慈悲,不忍赶尽杀绝,这才让北流存活至今。可谁知道,北流的人竟然这般的不识抬举,实在是过分。
若当真是一般的北流官员的话,恐怕一定会被这阵仗吓得软倒下来。而事实上,凤墨身后的那些官员,还真的就是腿肚子打颤,入宫不是凤墨纹丝不动的站着的话,他们指不定的就真的被压得跪了下来了呢!
凤墨微微的抬眸,并没有看高坐龙椅上的人,而是淡淡的扫视了那些不断的叫嚣着的百官。
她发现,这些叫着嚷着的人,都是一些生人,没有一个是当初和她所交好的那些人,而当初的那些人,现在朝中所剩已然不多,只有那么几个,却隔岸观火,一点也没有要加入进来的打算。
凤墨知道,那些隔岸观火的人并不是想要帮助她,而是因为他们的心中对于北流这个国家,始终抱有一种抵触。尤其是当初凤鸾的最后战场,就是直面北流。
“我确实是瞧不起南衡!”凤墨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成功的将南衡的百官都得罪了。宫铭珏倒是诧异的挑眉,他可不认为他们的凤主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她如此说,必然是有她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他有些的好奇。
楚风然已经直起身,脸上浮现薄怒,冷冷的看着下方除了一双深似寒潭的黑眸之外,都无法瞧清楚长相的凤墨,冷冷道:“凤墨,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莫要忘了,这是南衡。”
楚风然是个极为自负的人,他的皇帝之尊严,是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去触犯。若非如此的话,当初又如何会轻信他人,对凤鸾下那般毒手。
“尊敬的南衡皇帝陛下,我自然是不会忘了,只是南衡对待别国使臣之道,是否过于的苛刻?何谓苟延残喘的弱国?即便我北流曾经确实是不若南衡,可也别忘了,那唯一的能让我北流俯首称臣的人,已经不在了。若是南衡皇帝陛下不相信,非要挑起战争的话,凤墨也不会说什么。不过,现下凤墨代表的是北流诚心前来恭贺南衡皇帝陛下喜获麟儿,这南衡诸位大臣的态度,是否有失偏颇?”
凤墨的话掷地有声,这番话从有着清冷气质,不攀权附势,也不桀骜自负的凤墨口中说出来,不知为何,竟然让人有种有居高位,习惯性的只会下面的人那种自然而然的傲气。
而那种傲气,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必然是经过了长期的习惯在那里,才能有如今的地位。
楚风然忽然有些失态的从龙椅上霍的一声站起来,激动的看着下面的凤墨。
楚风然的动静,在这本来因为凤墨的那番铿锵有力的话之下,就静谧非常朝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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