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早在宋彻进古书法学院选修课程,那些个小八卦就在学校论坛上飘红好几天了。
杜灯泡成功撤退,紧接着徐萧白月也被狠狠批评一顿给轰出去了。
闲杂人都离开之后,宋锦程也开始今天的工作。
实验室里的那台制墨机器是唯柯按照他的要求又改良配备的,制作出来的墨要比给中心学院里做出来的墨精细的多。
当然机器制作出来的墨终究比不上旧时的人工制墨。
宋锦程取出一块早些天制作好的掺进他血的茶墨,取出他偶然遇到材质同端石极为相似的材料制作出来的砚台,取少量水开始慢慢研墨。
世间总是有太多扰人心神的事情,于红尘滚滚之中修身养性并非易事。
正所谓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大概因为前世的种种过往让他曾失望到了极致,所以重新再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么多能量去兼济天下。
只要能随心所欲的度过这一生便是他最大的希望,这样想着,这一世他倒是平静许多。
思绪乱飞之间,宋锦程忽然感觉自己被一个温暖的躯体覆上,强健的臂膀环住他的腰,额头被温热的唇似有意无意的亲吻。
“哥。”明明低沉的男声此刻却显得尤为温柔,宋彻蹭了蹭怀中人柔顺的黑色长发,“我陪你。”
宋锦程被蹭的有点恼,但又知道自己推不开力大如牛的小混蛋,衣袖里藏着的刀也下不去手,最终只能无奈道:“放开我,切莫胡闹。”
一连几日他每天都会被这狼崽子偷袭,宋彻好像料定他下不去手似得,两人独处之时从来都不避讳任何,弄到最后他都没脾气了。
也不知道这小混蛋哪里学来的这般厚脸皮,他狠话也放过,劝阻也说过,可宋彻就是油盐不进,死心眼就知道盯着他,而他又不善武时常被这般压制。
战斗力强悍的好处不是一点两点啊!
“放开我,我要做丹咒。”叹了一声,宋锦程拍拍箍在腰间的手。
宋彻也不胡闹,松了手坐在桌子旁边看自家哥哥起笔挥墨,眼中毫不掩饰火热而浓烈的痴迷爱意。
他心中其实很清楚,宋锦程的态度虽然放软,但对于他终究还只局限于亲情的范畴。
但是他愿意等,即便要等一辈子都没有关系。
哪怕成功的几率近乎为零他都甘之如饴。
他爱这个男人。
哥哥总说他是将习惯性的依赖当成爱,却不曾知晓每天见面时他内心滚烫炙热的情感。
每一个拥抱,亲吻,哪怕是安安静静的独处一室都会让他仅存的温柔从内心深处冒了出来。
不知何时心中埋下的幼苗已然长大。
宋锦程专注的在武器上书写丹咒,宋彻则撑着下巴专注的看着他。
一室寂静,宛自欢喜。
——
“源儿……”
“杜先生,你可以叫我杜源,那个称呼我有点不太习惯。”
小城最高端的餐厅包房里,杜时建温柔的笑了笑,一双碧色眼睛似上好的翡翠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深情:“好,杜源。”
他笑容得体时不时为杜源布菜。
杜源隐晦的皱了下眉头道:“杜先生找我什么事情么?”
“只是想同你叙叙旧。”
“我跟杜先生之前没有见过面吧?”
“呵呵……不,我们以前见过,只是你将我忘了。”杜时建低低笑了一下,话语间眸中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杜源尴尬的笑道:“怎么可能!”
杜时建又在他碗中夹了些菜:“为什么不可能?”
杜源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莫名的感觉有一丝危险,下意识的想离开便道:“杜先生,我这边有点急事,要不我改天在请你吃饭?今天就先失陪了!”
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他刚走到门口便被人从身后打晕过去。
杜时建起身几步走到他身边,动作温柔的抱起这同他差不多高的男人,嘴角带着一丝轻松的笑:“走。”
与此同时。
小城某栋别墅书房内,面色严肃的杜封轻叩桌面:“杜时建开始动手了?”
“是的!”
“老爷子呢?”
“似乎被他软禁起来了。”
“啧。”杜封哼了一声,“今晚去封了那批丹咒,让我们的人准备准备明天出发。”
“是!”
刚刚挂断通讯仪,便有人敲门而入。
“二爷,杜哥被带走了!”
“什么?”
“我们去迟了一步。”
杜封一身戾气:“下去领罚。”
说罢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终忽然垂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