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画也不知是不愿看见太皇太后的怒色,还是不愿表露自己的惶恐,于是她只能压低着头,希望这次能顺利避过去。
太皇太后本是无理由再加以责罚,但在舒画低头的瞬间,她发现挽在她发髻处的凤钗,于是她又冷颜说道:“把头抬起来。”
太皇太后完全是一副命令的语气,舒画丝毫不敢怠慢,她战战兢兢的将头抬起,却不敢目视太皇太后的那副容颜,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不想去被太皇太后的怒意,而抹灭她内心对慈祥的理念。
太皇太后确认舒画佩戴的是凤钗时,她再度严肃的问道:“你发髻处挽的是凤钗?”
“回太皇太后,正是。”舒画恭敬的小声回答,而她一心不想再惹怒太皇太后,更加不知道,凤钗在宫里意味着什么。
刘鑫为舒画捏着一把汗,却帮不上任何忙,他知道舒画挽着凤钗不合适,但还不等他婉转告知,便遇上周婕妤以及太皇太后,所以导致舒画将又要面临险境。
太皇太后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她朝舒画边走近边说道:“你敢光明正大的佩戴凤钗,且还理直气壮大的承认,看来你不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而是不把我皇家放在眼里。”
太皇太后一副趾高气昂的看着舒画,那对冷厉的眸子微缩出一道骇人的杀意。
而舒画却是不明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但对上太皇太后高昂里显露着阴冷的威势,她又赶紧将神情收回。
由于不明太皇太后的话意,舒画颔首说道:“臣女惶恐,还望太皇太后恕罪。”
“你敢将以凤钗做装,竟还敢自称惶恐。”太皇太后冷笑道:“那哀家问你,你可知‘凤’意味着何意?”
舒画更加感到不明,同时也对古代人,说话总是喜欢话里藏意的暗示,感到烦躁,因为她本就不善于去精心分析,所以这样的问答,对于她而言,简直就是白问。
舒画因为次次不能回答太皇太后的问题,又担心会惹怒太皇太后,于是她将求救的眼神,偷偷的投给刘鑫,由于她是跪在地上,所以她只能抬头去求救,但举动也非常明显。
刘鑫被夹在中间,也确实为难,但为了避免舒画被重罚,他还是上前说道:“太皇太后...”
“王爷不该是在协助皇上招呼要臣嘛?”太皇太后在刘鑫开口的瞬间,用冷言截住他接下来的言语,因为她不希望刘鑫参与此事。
刘鑫言语被驳,他也不好强加庇护,于是他又道:“回太皇太后,孙儿本是协助皇上左右,也正是皇上命孙儿前来邀请此臣女一见,所以孙儿不敢有误。”
面对此时的状况,刘鑫不得不拿刘询来做借口,也希望太皇太后也能顾及刘询的颜面,对舒画从轻处置。
“既然如此,王爷回去告知皇上,此女不仅冲撞哀家,且无视皇室,哀家将其带回宫好生教导一番,让皇上就别操心了。”
太皇太后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对于舒画的事件,她近来也有些耳闻,有人称舒画死而复生,是妖孽转世,也有人称,她是狐仙投胎,所以生的一副绝色之容,一系列的种种谣言,在舒画被宣布活着后,一一流散开来。
刘鑫又怎能让舒画被太皇太后带回,皇宫无人不知,一经太皇太后宫中,无人能幸免九死一生,而舒画对于凤钗的意味,显然应该并不知情。
正当刘鑫为难时,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在场的人,都本能的闻音看去,只见,刘询携一干闲聊人等,从不远处走来,随着小公公尖细的尾音落下,刘询已然临近他们的位置。
“参见皇上。”众人都纷纷颔首行礼。
刘询以最快的速度,扫视了一眼当下的状况,他又走至太皇太后身前,并拱手说道:“孙儿参见太皇太后。”
“皇上来的正好。”太皇太后转向舒画的位置,又冷言说道:“此女可是舒家小女?”
“回太皇太后,此女正是舒家小女舒画。”刘询自然看出了太皇太后的用意,但他不明事出的主因,所以他只能是观其变。
太皇太后不高不低的‘嗯’了一声又道:“那皇上可知,此女今日犯了何等大罪?”
“孙儿不知,还望太皇太后明示。”
太皇太后并没有急着回答刘询,而是朝搀扶她的一位年长的宫人,仰头示意了一下,许是伺候太皇太后久了,所以那名宫人,很是默契的颔首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