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走在沐南风的身后,从山楂籽上迈过。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啊!就偏爱这糖葫芦!”沐南风又往嘴里塞了一颗。
沐南风和纪长宁一样,自幼在断崖山长大,除去每年大典,他必须得回家,才能卖国那一道山门,看一看这山外的世界。
在他小的时候,他的师尊亘修时常会出门游历,他嚷着也要一同前去,亘修允诺沐南风,倘若他乖乖呆在断崖山,便给他带礼物回来。
年幼的沐南风应承了,亘修游历回来后便给他带了一串糖葫芦,那是沐南风第一次见到那么鲜红的果子,油亮亮的。
沐南风很快便被糖葫芦吸引住了,他一口咬下去,薄薄的糖衣在唇齿间融化开来,一股甜意在他的口腔里绽放开来,紧接着又是一股浓烈的酸,沐南风眉头一紧,这一酸一甜如此鲜明的对比,便让沐南风彻底地记住了这个味道。
于是糖葫芦,也就成了那道山门内为数不多的期待了。
沐南风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嘴角微微轻扯着,他有些想家了。
“偏爱是件好事,只要段兄偏爱的当真是这糖葫芦就好!”路拂衣斜着眼睛看了沐南风一眼,嘴角又是那一股让人难以琢磨的笑。
“我不爱糖葫芦,难道爱你?!”沐南风云里雾里地,不懂这路拂衣又是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走快点吧!我家阿宁还在等我我抓药回去呢!”路拂衣摇着扇子大步朝前走去。
沐南风甩了甩头,连忙跟了上去。
“路拂衣,你等等小爷我!”
路拂衣一路朝前走着,很快便进了药铺,给逐客抓了药,沐南风前脚刚走进药铺,路拂衣后脚便提着药离开了,似乎是有意躲着沐南风一般。
路拂衣扬了扬下巴,眯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一座楼舍上,一袭粉衣格外地有些夺目,路拂衣摇了摇头,随后又大步朝前走去。
沐南风扶着腰板,在后面追赶着。
“能不能慢点啊!抓个药都快把命抓没了!”
主街上的人格外地多了起来,沐南风硬生生地从人群众挤了出来,他抬头朝前看去,路拂衣还在大步朝前走着,似乎忘记了还有自己的存在。
沐南风正要穿过人群,忽然一阵又一阵谄媚肆荡的笑声在主街上传开,延绵不绝。
紧接着一股浓厚的脂粉味朝着沐南风袭来,一群衣不蔽体,脸上红妆浓烟的女子将沐南风团团围裹住。
那群女子拉扯着沐南风的衣角,不断地调侃着沐南风,伸出葱白的手不断地在沐南风的身上抚摸着。
沐南风整个人快要窒息而亡,他连连呼救。
“路拂衣!”
“老路!!!救我救我!!!”
“我要死了!!!”
……
沐南风的呼救声在层层的笑声中没淹没,路拂衣大步地朝前走着,嘴角扬着笑意,自顾自地叹息道:“哎!”
“沐南风啊沐南风!谁让我家阿宁为了你出手呢!这一次你自己好自为之把!”
“你就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人世间的沉沦吧!这玉珂楼的姑娘们功夫可是了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