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颜凭借着原主的记忆,穿过回廊,来到温员外的屋子。温员外最近几年缠绵病榻,生怕把病气传给她,便和她分开住了。
等她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子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肥胖的手指扣着温员外枯瘦的手腕,停顿了一会后又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自己那黑色的胡须。
“怎么样,老爷如何了?”陈颜一脸关心的问道。眉宇间的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唉,老爷这病,积劳成疾,心火郁积在心,一时片刻消散不去,还是得服药静养啊。”王大夫摇摇头,然后起身走到桌子旁。在已准备好的宣纸上用毛笔快速地写了几味药材和其用量,便收拾东西想要出去了。
走之前顿住脚步,假装不经意道:“夫人啊,老爷的病得静养,操劳不得,府里那些生意还是尽快找些贤能之士帮忙吧,不然老爷再劳累,这病怕是险喽。”
陈颜闻言连忙抬手用袖子悲伤地拭了拭眼角“唉,不瞒王大夫,府里生意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来打理,老妇已经想好,今日起便从佛堂走出来,替老爷分忧了。”
王大夫听到这话,嗓子里好像突然噎个馒头,半天说不出什么。原本想开口让她把孙管事提上来代管家业的话,此刻也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良久:“话说老夫本不该参与您府里的家事,不过医者父母心,夫人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些账财,怕是有些不妥,难免让人诟病。不如……”
“王大夫说的这是哪里话,前些日子听闻桃花村出了个董姓丫头,自己开家酒楼如今可是宾客盈门,老妇虽一介夫人,但执掌中馈多年,也颇懂些经商之道。大抵不会差她半分的。”
“就连王大夫您前些日子不是也喝过醉风楼的酒,还赞不绝口来着?今日怎的又说妇人难堪重任了。还是说王大夫有什么亲戚在府里帮工,您想替他谋个更好的出路?”
前几句话说是讲理,后几句话可就是敲打了。王大夫再怎么傻也不至于什么都听不出来,更何况他本人又精的很。他此时可谓是后背发凉,只觉得对面妇人看他的眼神都多了丝冷气。
陈颜之前一直烧香拜佛,给他一种平庸妇人的错觉,他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任他搓扁捏圆她也不会说个不字,现在看来是他小瞧了。
事到如今,那话确是怎么也不能说出口。慌乱的赔笑道“是老夫多嘴,夫人莫怪,哈哈,夫人莫怪。”
“哪里的话,王大夫也是好心。既然如此,老妇就不送王大夫了,来福,还不送王大夫回去?”陈颜平静的看向一旁低着头小厮说道。
虽然平静,却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
来福听了,也猜到主家不喜王大夫,连忙半拖半拽地将人“请”出去。
陈颜见房间里没了人,这才将房门关上,走到温员外的床前。温员外本名温文年,明明听上去是个读书人的名字,却偏偏选择经商。年轻时候白手起家,一辈子做生意,也算是个富一代。虽是远近闻名的富豪财主,却没有像常见影视剧中那些财主一般大肆敛财,妻妾成群。反而一生就娶了原主这么一个妻子,情根深种,对她极好。
原文中温文年对妻子和女儿极其爱护,陈颜严重怀疑男主最后迎娶温九九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碍于温九九这个爹的原因。只不过穿书女穿越过来后动了一些列手脚,导致温文年直接卧病在床。温九九没了这个当爹的庇护,母亲也整日烧香念佛,最后落的下场极惨。
床上的人三十多岁,面容苍白,原本略有些圆润的身材因为生病消瘦的不成样子。此刻他眼睛紧闭,嘴唇毫无血色,静静的躺在那里。
狗蛋的能量恢复了一点,所以这个世界人的相貌都是不一样的。
陈颜:“他得的什么病?”
“温员外得的不是病哦,是一种毒,这个世界专属,平常被下在食物里,无色无味,用量少的话不会有太大问题,只会让人感觉食欲不振,没精打采而已。但是近几个月用量增加,温员外身体受不住才频频晕倒的。”狗蛋一本正经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