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昨晚,他叹口气,昨天皇上在某些有心人的撺掇下,一定是起了杀心的,不然不会那样急着召他入宫。也许他表现出一点犹豫或不服,都可能被当场拿下。当然这些,王彻是绝不会说的,那人绝对是最忠于皇上的人。
在路上他也问过宣旨的太监,可太监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皇上很生气,太子也在宫中。当他顶风冒雨的来到乾清殿时候,刚到殿前的遮雨行廊,宣旨的太监还没来得及去复旨,就听见大殿里传来惊呼和奔跑的声音。
“父皇,您怎么了,这是?”施南生听出这是太子陈浈的声音,清朗而有些尖利。
“圣上,您怎么了?别动,都别动,快去叫太医来。”这尖锐而嘶哑的声音,施南生也不陌生。
这是不离皇上左右的首领大太监王彻的声音,此人在皇上还是默默无名的皇子的时候,就跟着皇上。据传当年曾一同上过战场,算是共同出生入死过。后皇上登基,他自愿净身入宫陪护皇上。
那期间发生什么,让他宁愿断子绝孙也要陪伴皇上,年代久远,施南生不知。只是皇上对他的信任,不亚于对国师广宣道人的信任。
“王公公,这地上这么凉,父皇可是怎么受的了,赶紧抬到龙床上才是正理。”太子隐隐恼怒的声音传出来。
“不行,太医曾说过,这种情况不能挪动。殿下,咱家跟了皇上一辈子了,知道如何服侍,如果错了,皇上醒来自会打罚,咱家愿领。”王彻坚持的声音。
“你是什么阿物,罚你能顶父皇的安危吗?闪开,我不能让父皇躺在这冰冷的地上。”陈浈压着声音喝道。
“国师也和杂家说过,一旦有这样的情况,决不能乱动。”
“不行,滚开,我没听过这个,凭你说,怎么可信。”
王彻焦急的嗓音,又看身边的太监早就飞奔入雨中不见了,这种突发的情况,让施南生心里一动。如果皇上现在出了问题,太子必然会马上登基。他这人,一向刚愎自用,又和皇上一样生性多疑。他赶上今天这样事情,那他施家有可能就此万劫不复。
心思电转间,施南生已经一脚踏进大殿,看着陈浈拉扯王彻,要去扶倒在龙案后面的老皇上。他眉头皱了下,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臣施南生拜见皇上。拜见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圣上这是怎么了?”
“施侯爷,圣上往日对你如何,你如果有心,就快去请国师过来,圣上的安危就在侯爷身上了。”王彻看到施南生,如逢亲人,高声说道。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呼喊声。
“不可,施侯爷可是父皇宣旨进来的,怎么能不复旨就出宫。如果需要请国师还该由孤王前去才是。”陈浈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说道。
“殿下,外面雨大,就由某家去请国师吧。”施南生不再往前,而是抱拳说道。
他看到后堂又转出来几个太监,其中有王彻的徒弟小常子。王彻和他的徒弟小常子武功都不弱,太子的身手是无法相比的。
“不可,太医来了,父皇马上就会醒来,你如今可是待罪之身,不可随意离开。”陈浈皱着眉头说道。
施南生也不看他,而是看向一身湿透的太医,他拎起那人的衣领,“太医,如果皇上今日有了任何不测,施某但有一口气,必会灭你满门全族,你信是不信?”
他语气平平却让人胆寒的声音,让那太医身上一哆嗦。“侯爷,侯爷,属下不敢,侯爷放心就是。”太医哆哆嗦嗦是回道。
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太医,也都看了眼一身杀气的施南生,都跟着点头。
“施南生,啰嗦什么,还不快让他们过来给父皇看诊。”陈浈一脸阴沉的看着施南生。
他眼睛转了转,又说“这些都是父皇常用的太医,施爱卿就不要再去打扰国师大人,他老人家如今正辟谷呢,你就是去了,也是见不到的。”
“侯爷,国师曾经说过,一旦皇上出现这种情况,一定要去找他,否则恐有其他症状出现。这样的天,其他人都未必能出城,只能劳烦侯爷走一遭了。”王彻一边护着皇上,盯着太医,一边朝施南生说道。
“胡闹,你这是在咒父皇。拦住施南生,他如今刚刚被父皇罢免,如果耽误了怎么办,既然是这样,由孤王去就是。”陈浈朝门口的侍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