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林阿姨有点太厉害,让她害怕,“我爸爸是校长!是老师!他说的都是对的!好多人都听他的,是不是妈妈?”
林嘉木看了司安一眼,司安轻咳了一声,“烫头发的阿姨跟姐姐不是坏人,林阿姨说得是对的,你爸爸是错的。”
遥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司安刚想过去抱她,被林嘉木一把拉住了,“遥遥,这里的阿姨和姐姐都烫了头发,你觉得她们都是坏人吗?”林嘉木说完又对几个正在烫头的“哥哥”抱歉一笑,“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遥遥眯着眼睛看了林嘉木一眼,“你是坏人!”她从椅子上滑下去要走,刚才一直给她辫辫子的小妹过来抱住了她。
“遥遥不哭,遥遥照照镜子,遥遥还没辫完小辫子呢……”
遥遥挣脱了她一直哭着,一边哭一边看向妈妈,“妈妈,我们去找爸爸,妈妈,我们去找爸爸……”
司安有些焦虑地看向林嘉木,林嘉木松了手,司安过去抱住遥遥,“遥遥……”她想说爸爸妈妈已经分开了,妈妈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爸爸,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应该如何说出口。清平于世(gl)
“遥遥,你看看,你的头发也卷卷的了,像美羊羊一样。”刚才的小妹拿了一面镜子过来,遥遥看着镜子里自己辫好的头发散开了,曲曲弯弯的,一下子吓到了,忘记了哭泣。
“不要,我不要卷头发!”
“卷头发漂亮啊,遥遥,姐姐带你去看巴拉拉小魔仙。”
“妈妈,我头发卷卷的……”
“没关系,遥遥还是好宝宝,你看,那个姐姐还有平板电脑。”司安指着那个小妹说道。
平板电脑和动画片对小孩子的诱惑太大了,刚才还在纠结卷发问题的遥遥一下子注意力就被转移了过去,跟着那个小妹走了。
“真是麻烦你了。”司安对张琪道歉。
“没什么。”张琪摇了摇头,“要说麻烦也是嘉木找的麻烦,何必跟小孩子计较。”
带着遥遥的小妹很会哄孩子,带着遥遥看动画片,又照着动画片的样子给遥遥梳头发,遥遥打理好走出来的时候,林嘉木已经剪完头发了,拽着遥遥的头发说道,“你看,你也是卷发哦。”
“我是小兰姐姐!小兰姐姐是好人!”
“那卷头发的人都是坏人吗?”
遥遥想了想摇了摇头,忽然声音变小了些,“可爸爸生气了什么办?”
“爸爸为什么会生气呢?”
“因为妈妈唠叨,煮饭不好吃,不正眼看他,因为我太吵了……”
“爸爸生气了会怎么样呢?”
遥遥四下看了看,小声对林嘉木说,“会打妈妈。”
“打不打你呢?”
“打。”
“那你还觉得爸爸好吗?”
“爸爸好!”遥遥特别坚定地说道。
有些事情,是要慢慢扭转的,林嘉木想自己果然是太急了,在小孩子眼里家长永远是对的,这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只有时间和教育才能让遥遥明白在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欲火焚村
杨东君挂断了母亲的电话,听说他不回家过小年之后,母亲开始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要求解释,她就是这样一个严厉缺少教养不肯接受别人对她说“不”的女人,父亲则是个无原则纵容妻子的懦夫,从小到大他一直在母亲的控制之下,从周一到周日每天要穿什么衣服完全是她事先决定好的,无论是考试成绩还是仪容仪表都要达到母亲的要求,直到他进入青春期懂得了反抗,母子俩个人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销烟一直弥漫到了他高三,母亲生病再也没办法控制他为止,而父亲一直是旁观者,唯一的希望是他们母子俩个人的战火不要烧到他身上,打扰他的委屈求全得来的太平日子。
母亲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司安,她认为司安太过柔弱,不是她欣赏的女强人,那个女人顽固到能战胜癌症,虽然虚弱却控制欲极强,认为儿子也应该找一个像她一样坚强的女人,却不知道儿子早已经看透了她,绝不准许自己沦落到父亲的地步。
司安在当时看来是绝佳的选择,是他经过几次试验筛选剩下的最终胜出者,被家人忽略,安静,内向,乖巧,如果她一直保持这些特质不变,他们将是多美好的一家子啊,可是她变了,虽然一直羞于对人启齿,杨东君从心里认为司安是被哪个野男人引诱了,像她那样内向胆小,只有发神经的时候才有点“主见”的女人,怎么可能有胆子取光家里的存款带着女儿跑掉……对了,她是怎么知道他银行卡的存放地点和密码的?
杨东君随身携带着家里的电脑硬盘和笔电来到了一家电脑公司,让他们帮他恢复数据,司安虽然删了一些东西,但删得并不彻底,电脑公司的人用了两个小时就将一切都恢复了过来。
他坐在电脑公司查看硬盘和笔电上的记录,除了正常的聊天看电影之外,司安的网络活动不多,唯一比较值得关注的是她最近在看一些社会新闻,除了事发地点都是a市之外,表面上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又开始翻看司安的聊天记录,她聊天的对象也没有什么陌生人,只有一些还有联络的同学之类的,在元旦之后,她上线忽然密集了起来,跟一些同学聊天很多,话题只有一个——“林嘉木”。
他在最后几天的聊天记录里终于找到了所有事情的联系,其中有一个同学说林嘉木在a市看了间咨询事务所,最近很有名,很多热点事件都和她有关……
同学,擅长离婚官司……司安该不会去找她了吧?
杨东君抄下了电话号码,用手机拨了过去,“喂,你好,请问是林嘉木女士吗?”
正在做美甲的林嘉木看着手机上明白显示的杨东君三个字,却装起了傻,“是我,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司安的丈夫,最近她因为一些事离家出走了……”
“谁?”庶妃有喜,邪王请上榻
“司安。”
“对不起,我在做美甲……马上要换手了……你稍等。”她换了一只手,“你说谁?”
“你在a大时的同学,司安。”
“我同学里……哦,她是不是经济系的啊,我们不是一个系的。”
“她是经管系的。”
“哦,知道了,我最近跟她没有联络啊。”
“那如果她联系你,你能通知我吗?”
“好,好……你问没问过她的同学啊?”
“都问过了,你是通讯录里的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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