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能瞒了么!
“大人!”扑通一声,司马萍跪下。
容肃吓了一跳,见他乍然间已经泪如雨下更是色变。
“大人!属下愧对您的栽培,耗了三个半月才将您找到!属下让您受苦了!”司马萍鼻涕眼泪一把,表情如丧考妣。
容肃眉头一皱。
“属下找到您时不过十来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司马萍哭道。
死都不能说清,说清了只能是死!只能采取十六字战略了——装傻充愣,避重就轻,绝对隐瞒,毫不坦白!
坚定了这个信念后,司马萍又大哭起来,“属下一路找您,心急如焚,还一度以为您遭了不测,后来在大康镇找到您时,简直是喜极而泣并且深觉自己胡思乱想实在过分,大人您洪福齐天怎么可能遭到不测呢!”
容肃被他一阵嚎哭弄得发懵,一时倒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司马萍则继续边隐瞒边坦白,寻找时候吃了多少苦,这个要大说特说,在大康镇怎么周旋着从牢中救出的,这个要大说特说,之后又怎么从一而终生死相随的,这个也要大说特说!至于他怎么跟周氏母子生活在一起,怎么似乎失去了记忆想不起事了,怎么做牛做马做狗似的跟着他们混,这些不得不提的简略说过,必须不提的则死都不会说一个字!他模棱两可说着,却又情真意切,让人禁不住相信他说得句句属实,他这人无辜无害又无私!
他已经看出来了,大人虽然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但多少好像已经想起了点什么!那他只能这么说了!
嗷!上天保佑大人想起的只有一点点事!上天保佑大人永远想不起来!上天保佑这次能蒙混过关啊!呜呜,要是能活过今朝,回去立马给家里那些丫鬟小厮涨工钱!立马就上南山寺烧香拜佛去!
司马萍哽哽咽咽还在抽泣着,容肃听着神色复杂难明了,如果他昨晚没有听周舟说那些话,那现在司马萍这番说辞他定是全然相信了,可现在……
容肃已然听出了他的不尽不实!
司马萍心中的那点花花心思他如何能不知!他这般哭诉表衷肠,不过说明他心中有鬼想要遮掩什么!而他有什么好遮掩的,不过是他那些说不出口见不得人的事!
容肃只觉气血又涌动,震得他头晕目眩,所以,他揣测的一切果然是真的么,他的确是失了记忆变成傻子被那周氏母子所救,并且对他们依恋很深甚至还因为各种缘由求着跟人成亲么!
容肃看向司马萍,眼中又起了杀机。这一次,他不但是想杀了他,更想把那女人一道杀了!不但如此,甚至那什么大康镇上曾经见过他的人,知道那些事的人,他也想一个个全杀干净了!
“啪嗒”,有东西折断,竟是容肃失察之下太过用力将手中勺子掰断了,断口划破手指,殷红的血溢出,触目惊心。
司马萍瞅见,赶紧撕下内衣上的布料将它裹紧,同时颤声道:“哎呀!大人!”
痛觉岔开了拧紧的心神,让他清醒,容肃看着一脸心疼着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司马萍,目光深邃。
这个狗腿的司马萍,虽然有时候讨厌的很,可不得不说,他对自己,有着别人难比的忠诚!若不然,如果那时自己真的变成了个傻子,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失去记忆,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而至于那个女人……
手指上的痛楚蔓延开,一直到心尖,容肃定定神,一种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大人,要不要给他们去送些吃的?”这边,司马萍突然又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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