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是看不到那间茅厕的。”
“就是说有谁从客栈那边进入那间茅厕的话,你是看不到的了?”
“是的。就如平常一样,那天厨房的门只打开了向着酒楼的那一扇。”
向都头很失望地离开了,盘问了半天,他一点儿线索都没能找到。
傍晚时分,赵昊启用过晚膳后品着新送来的龙井,听着在外跑了一天的元宝汇报打听来的大小事项。
“银子不见了?”赵昊启心不在焉地问道。
“这可是件有趣的事。”元宝眉飞色舞地说了起来。
“那又怎样?”赵昊启明显对此兴致缺缺。
“问题是那钱袋一直就被锁在藏宝斋里头,大掌柜离开后一直没人进去过。”
“大掌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下午三时四十五分,他送窦大人他们一行到隔壁潆香楼的时候。”
“二掌柜呢,他也有钥匙吧?”
“二掌柜到外头去了,差不多五时四十五分才回去。”
“就这两个掌柜和老板有钥匙?”
“还有专门管客栈的老掌柜,但是三个掌柜都说当日忙翻了,根本没时间顾及其他,当然是没人再次打开过那里的门。”
“就是说,若不是这三人拿走了,就是大掌柜锁上门之前被偷走了。当日那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打听过了,那天邵老板中午宴请了几名官商。”元宝扳着指头数了起来,“有窦大人父子俩、一名姓邢的参军、姓汤的候补知县、姓王的陶瓷商人、京兆尹的幕僚童师爷、邵老板的远房外甥郑童生和他的同窗方秀才,一共八个人。”
“然后呢?这几个人当日都在那个房间?”赵昊启不太感兴趣地随口问道。
“刚开始是的。但是中途有四人要了厢房午睡去了,房里就只剩下窦公子、汤知县、郑童生和方秀才,然后,童师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那里了。”
“那不是很简单?既然大掌柜在锁门之前没清点过银两,除了掌柜的不就只有这五人吗?”
“这五个人都算是个人物,不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吧?”
赵昊启冷笑,“为什么他们不可能是小偷?你以为只有贫穷的庶民才会男盗女娼?告诉你,欺世盗名、贪赃枉法、巧取豪夺的正是些所谓的大人物。大人物尚且能干那些事,算是个人物的为何不会做顺手牵羊之举?”
元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小声嗫嚅道:“那会是谁呢?”
赵昊启放下书卷,白了元宝一眼,“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当然是你自己去打听。”
“怎么又是我?”元宝嚷了起来,“跑了一整天,我都快跑断腿了。”
赵昊启拿起茶盏呷了一口,缓缓说道:“不是你,难道是我亲自去打探?”
“不!”元宝一张脸霎时变了色,苍白若纸,“公子您还是安坐府中等候,元宝自己去得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改变主意打算明天背着我翻墙到府外呢。”赵昊启搁下茶盏,一手托着腮,睨视着被吓出一身汗的元宝冷冷地小声哼道,“原来不是,真叫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