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空洞、酸楚、崩溃再也无处可藏,他裂开一条只容得下姜换的峡谷。
那阵瓢泼大雨猝不及防地降临,喻遐挣脱姜换,然后埋在他颈窝无声地哭了出来。
喻遐的眼泪从未这么不受控,等结束了,姜换用被子裹住他再把他揽进怀里,咸水还挂在眼眶里,轻轻一碰就往下掉。
“痛啊……?”姜换问,他好像有点心虚,刚才确实到最后太用力了。
喻遐摇头,两只手胡乱地抹脸。
可是眼泪越抹越多,他也不知怎么了,或许因为离别将至,他想到与姜换纠缠越深就越舍不得。保持清醒会难受,但一直骗自己别管那么多,喻遐又做不到。
仿佛陷入一个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漩涡里,他只记得姜换吻了他好久,嘴唇从暖热降温到有点凉,最后一下落在眉骨。
喻遐不再哭了,难为情地掩住眼睛。
“你别看我……”他小声地说,“跟你没关系,就是情绪来了……”
姜换拍拍他的后背:“没事。”
喻遐翻了个身,他想回去装作什么也没有地睡觉。
小腿被姜换压住,两个人抱在一起体温会升高,温暖源源不断地循环。喻遐这才察觉原来空调一直开着,扇叶里卷起的嗡鸣使他在几分钟前理智空白的那一拍出现错觉,误以为听见了山谷风。
姜换有皮肤依恋症似的抱他很久,偶尔吻一吻他的肩膀,混乱中,他都没发现姜换在肩膀后侧咬了一口,后面又反复流连,直至给他留下形状不明的紫红痧痕。
每接触一下,一股酥麻的战栗就传到了全身,喻遐不习惯地伸手揉着。
“过几天就消掉了。”姜换听不出抱歉,也不像哄他。
喻遐说好,他感觉那块皮肤有点痒。
两个人都开始出汗,姜换仍然不放他,下巴贴住喻遐侧脸不时轻轻地蹭。
他就这么被姜换环抱,脑海中许多片段吉光片羽似的闪动着。体温仿佛先沸腾再冷却,热热凉凉的一遭,困意坚持不住了,但这些疑似恋人般的亲密却又拉扯喻遐控制他不要那么快输给睡眠,他要记得更深刻。
做的时候喻遐没有太过主动,这时困意作祟,动作在迷迷糊糊之间放肆不少。他握住姜换抱自己的手,往上延伸,触碰到哪一块皮肤凹凸不平时冷不丁地愣住了。
喻遐低下头,被子堆在两个人的腰间,小腹上横着的手掌摊开往下姿势放松。
灯光照亮了姜换左手上好几道长疤。
从外向内倾斜,前面两道很轻,最后一道几乎横亘在整条手腕,疤痕发白,边缘微皱,轻轻凸起,新生皮肤与手臂其他部分界限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