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一时不忿,冲上前去就像把张浚抓住揍一顿,张浚冷笑:“来人!此处是枢密院商议军事,岂容武官乱政?给我拿下!”
一旁的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把萧山叉出去。赵瑗本来一直在听两人争辩,此刻见争辩竟然便成了吵架,即将要演化成为斗殴,终于忍不住开口:“都闭嘴!吵来吵去成什么样子?商议国事岂容流氓地痞街头斗殴一般?”
萧山强压住心中怒气,对着赵瑗躬身道:“臣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赵瑗对张浚温言道:“张相公,出兵洪泽一事,还需慢慢商议。”他知道张浚脾气火爆,也不希望两人就此弄僵,希望能够私下里慢慢回转,岂料张浚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放在案上,决然道:“臣不能同秦贼之子同朝议事!秦贼祸国,其子却因为陛下包庇纵容,目无尊长。若秦贼余党不去,臣宁愿辞官归田!”
赵瑗万万想不到张浚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他因为锐意北伐收复故土,一上台便启用张浚,民间呼声高涨,岂能够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去而动摇士气?
赵瑗忙朝着萧山使了个眼色,道:“萧卿,你先下去!”
萧山朝着张浚行了个礼:“张相公,末将一片肺腑之言,还望相公三思。”说毕,便退出殿外。
张浚这才怒意稍息,对赵瑗道:“陛下,此人仗着陛下宠爱,便阻挠抗金之事,实在是和秦桧一丘之貉,当远离小人。”
赵瑗道:“萧山的事情以后再说,刚刚张相公的提议朕也知道了,容朕衡量片刻。张相公是国之栋梁,此时金兵南下气势汹汹,当不可再轻易言去。”
张浚见赵瑗并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他也不太清楚赵瑗的脾气,不知道是不是像赵构那样没什么主见容易被人摆弄,心中很担心他被萧山蛊惑了,但也不好在赵瑗明显说了自己要考虑之后还赖着不走,便朝赵瑗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其余的诸人见到开没开战这里就先吵上了,皇帝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向,便也跟着离去了,史浩走在最后,赵瑗等众人都出去后,便叫住史浩,道:“史师傅请留步。”
史浩便留了下来,对赵瑗道:“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张相公也是一心为国,只是和萧将军意见有偏差而已,并无根本分歧。”
赵瑗点了点头,道:“萧山不是个能够受气的,张浚脾气又大,这事情朕不是很好出面去劝说张浚,免得让他认为朕包庇纵容王府旧臣,寒了他的心。史卿你办事老成,去劝劝张相公,朕也觉得冒然出兵洪泽不是很妥当。”
史浩答了声是后,便出了殿,他却没有先去张浚的都督府,却先去萧山处,安抚了萧山一通,又道:“张相公一直以来力主抗金民间呼声甚高,陛下新近登基便有完颜亮大肆南侵,若是此刻君臣因为一些事情起了间隙恐怕不太好,萧将军你尽量容忍吧。”
萧山自然明白期间的道理,点头答应了后,史浩便朝着张浚处走去。
张浚之处已经聚集了一堆他往昔的旧友,多是些抗战激进派的官员,都分分叫嚷打过长江去,活捉完颜亮,一举收复燕云。张浚见史浩来了,颇为讶异,问道:“史相公来此有何贵干?”
史浩笑嘻嘻的道:“下官是过来探望都督,金兵来势汹汹,恐怕难以对付。”
张浚挑眉道:“我曾经听说,在临安的时候,史大人就曾有此言论,说什么金兵可怕,我大宋不堪一击,当拱手称臣方为上策,是也不是?陛下欲亲征,史打人还搬出太上皇力图阻挠抗金大业,不知来此有甚好探望的!”
史浩讨了个没趣,心中有些郁闷,但还是记得赵瑗的交代,依旧笑道:“都督此言诧异,只是今日出兵洪泽之事,还当从长计议。”
张浚便拉下脸来,怒道:“秦贼在时,你不知节操为何物,与他同朝为官,现在还有脸来商议抗金之事?”
史浩脾气再好,也不禁有些生气,道:“张都督一把年纪了,脾气和当年也是一样啊!不知道当年富平之战,张都督是不是也这样威风,致使关陕之地尽数丢失,沦为金人之手!”
富平之败是张浚心中的痛处,当年赵构派他都督关陕,他只身前去抗击金兵,在富平一代和金兵遭遇,关陕当地的名将曲端和他作战意见不合,张浚一意孤行,最后导致富平战败,关陕尽丢,他却迁怒于曲端身上,斩了曲端,致使当地兵将叛乱,差点被金兵攻入四川。
因为此事,张浚曾一度被罢官,一年后才再度被提拔上来。
富平之败导致宋军丧失了重要战略地位,是扎在张浚心头的一根硬刺,谁提他跟谁急,现在史浩这样说,无异于等于踩了张浚的尾巴,张浚恼羞成怒,怒斥道:“即便是兵败,也是为国家竭力一战!比你依附秦桧屈辱求荣好多了!”
史浩道:“我劝都督说话的时候多多三思。若说其秦贼,当初将其举荐给太上官家的人是都督你吧!”
张浚拍案而起,指着史浩怒斥:“滚!此等无耻小人,不配同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昨天说好的更新结果没了,我很愧疚……
知道解释再多也不能够弥补诸位受到的伤害,我只能今天努力的用力的更新了。
于是等会还有一更,不要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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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第二更定论
张浚拍案而起,指着史浩怒斥:“滚!此等无耻小人,不配同我说话!”
史浩当然不会就此滚,还欲开口,便听到外面有人通传:“张都督,统制官萧山求见。”
张浚不是很想见萧山,他身旁的御史王十朋劝道:“都督,萧山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不好闹的太僵了。”
张浚沉吟不语,宰相陈康柏也道:“张相公,萧山虽然年轻,出身也不怎么好,但是襄阳血战立下大功,能够使得完颜亮对其退避三舍,算是有些本事。”
张浚在心中衡量一番,他此次奉命督师,最担心就是地下骄兵悍将不听招呼误了大事,所以不容忍任何人挑战其权威。但当真和萧山弄僵了也不是很好,毕竟如果他在皇帝面前吹吹耳旁风自己也有些吃不消。衡量过后张浚便道:“让他进来吧。”
萧山走入张浚的府邸,见除了赵瑗外,众多文臣基本都在这里,便向张浚行礼道:“末将刚刚对张相公出言无状,多有得罪,特来请罪。”
张浚嗯了一声,道:“都是为了国事,吵几句也没什么,萧将军坐吧。”
萧山并未当真去坐,他看了看史浩的脸色,发现史浩的脸色不是很好,想也想得到肯定是在张浚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但这种情况下的确不好跟张浚完全闹翻,便笑道:“张相公面前,末将不敢坐。”
张浚见萧山对自己态度还算不错,也主动服软,口气也不那么生硬了,和萧山退让了几句,萧山便坐在下首。张浚首先道:“刚刚在御前,萧将军反对出兵洪泽,说了那么多,但细细想来,那些困难都不是困难。”
萧山洗耳恭听。张浚在厅中踱步,道:“其一,洪泽周围,虽然都被金兵所占,但其一项是我大宋的地盘,其间百姓肯定心向朝廷;其二,我军也可水陆并进,逆流而上,攻入洪泽;其三,即便是完颜亮守备森严,我军只需出动压倒他的优势兵力,也未必不能一战。”
萧山见张浚和自己讨论,也坚持自己的观点:“前些年秦贼倒行逆施,近来因为备战,税收又有加重,边境之地百姓是否心向朝廷还两说,即便是心向朝廷,一些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恐怕难以派上用场;我军水军虽然稍胜金兵,但逆流仰攻却不占据地利优势,胜负未知。所以末将建议,若张相公执意要攻打洪泽捣毁完颜亮的战舰,不如少派些兵力,出其不意,速战速决,或许有些许胜算。”
两人说来说去,依旧是各持己见,火药味又渐渐的浓了起来。
被张浚提拔起来的御史王十朋皱眉道:“枢密院讨论军事,武官……武官在这里似乎不太符合祖制吧。”
张浚也不想和萧山再度争辩,他往日指挥,除了曲端和他吵过以外,旁人跟他吵的少,基本上都是枢密院定了打哪里,具体怎么打再丢给武官。张浚也觉得根本没必要在打哪里这个问题上跟萧山这种武官辩论,便道:“这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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