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文帝部署

    沈羡淡漠一笑：“父皇若不信儿臣之言，今日就当儿臣从未来过就是，儿臣告退。”勤文帝叹息：“阿羡你站住！你这孩子，总是误解父皇的意思。”

    沈羡背对着勤文帝默不作声，勤文帝无奈的说道：“你这孩子先坐下，父皇并不是不信你，而是事关重大，父皇想知道事情详细的来龙去脉。”

    沈羡沉默的坐于一边的位置上，妥协后心平气和的开口道：“这件事情主要也是龙卫无意中发现的三哥和成王暗中书信，今日截获的飞鸽传书，成王唆使三哥除掉太子皇兄和煜宸，三哥对此是乐见其成，另外成王在京都有暗桩，儿臣敢问父皇，三哥如此行为父皇要作何处置？”

    勤文帝轻笑一声反问道：“阿羡是觉得父皇对于你三哥之事会轻拿轻放？还是单纯觉得父皇不会公正廉明的治罪荣王给太子和小煜宸一个公正的对待？”沈羡嘲讽的一笑，仿佛对于勤文帝所说的话万分难以相信。

    勤文帝并未恼怒，似乎对这个儿子颇为纵容，十分认真的说道：“阿羡，朕除了是你们的父皇更是一国之君，父皇的责任是这万里江山，先祖留下的基业要留到正统储君的手上，这也是防止因为夺嫡而造成的国乱，但父皇没想到的是荣王对于太子之位竟然野心不死，联合叛臣成王意图颠覆正统，朕是绝对不会允准这样的事情发生。”沈羡微眯双眸，仔细看着勤文帝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确认勤文帝话语的真实性，也想看看勤文帝是否真舍得处置了他与苏贵妃的儿子。

    不得不承认的是，身为一个君王，他确实能狠心做到这一步。“那父皇对于之后有什么计划拔出掉成王在京都的眼线？须知这确实是天降机会。”勤文帝呵呵一笑，招呼沈羡上前。

    沈羡犹豫了一下，终是上前来到勤文帝跟前。勤文帝递给他一封信，沈羡不解，勤文帝挑了下眉毛示意沈羡打开信件。当沈羡打开信一看，发现信上写的皆是成王动态。下方还写了成王暗中收买朝中一些朝臣不说，还与苏贵妃和荣王皆有书信联系。信中所写比他从龙卫处所知还要详细。

    沈羡猛然抬头，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父皇早已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勤文帝感叹道：“阿羡，你应该对父皇再多一点的信心，父皇不可能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连这种事情都视而不见的昏君。更何况当初你落水一事，父皇是心中有数的，但是无论是皇后还是你都证据不足，抓不到苏贵妃的真正错处，朕只能对她小惩大诫。”

    沈羡与勤文帝对峙，半晌才问出那一句自己一直想问的那句话“父皇从以前到如今是真心将我们母子三人放在心上吗？”勤文帝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父皇知道你一时很难相信父皇此话的真实性，阿羡所谓日久见人心，哪怕朕身边妃嫔众多，对于皇后，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任何人可以对她不敬，而你和太子朕一路扶持保护，直到你们独当一面，阿羡父皇希望你不要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沈羡对此无话可说，因为哪怕他不想承认也知道勤文帝所说的是事实。在这场父子之间的僵持中，沈羡还是想尝试去相信一次自己这位至尊的君父。“父皇既然对于三哥与成王的所作所为已经尽在掌握，不知父皇有何想法？对此是否有明确部署？”

    勤文帝肯定的点点头，“不错，朕确实已有初步的部署，但是朕还需要有人来配合这场局。”正在这时高公公在门外说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来了，已在门外等候。”沈羡吃了一惊抬眸看向勤文帝“父皇？难道您需要配合您的人有太子皇兄？”

    勤文帝欣慰点头：“孺子可教，阿羡这件事上父皇相信你做了许多事来保护东宫，但你太子皇兄无论如何躲避也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身为我皇家之人有时候不要胆怯，与其让太子处于被动处只能防范，还不如化被动于主动，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此时太子沈珏已走进乾元殿给勤文帝请安。看到沈羡在场太子并不意外，“看样子，父皇确有要事，请父皇示下。”勤文帝将刚给沈羡看过的信件也递给太子。太子看过之后似乎有所明白，单膝跪地俯身垂首说道：“父皇需要儿臣做什么，请父皇尽管吩咐。儿臣必竭尽全力助父皇肃清朝纲。”

    勤文帝开怀哈哈一笑：“你们两个不愧是朕最出色的儿子。聪明，细心，大胆。太子在朝堂学了这么久，你应该懂什么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煜宸那孩子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你让太子妃带到皇后处，这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这孩子。”勤文帝又看向沈羡，“阿羡，从明日起父皇会将其余龙卫暗中交给你，父皇要你将成王在京都中埋伏的暗桩眼线全部清除干净。”

    沈羡也随着太子单膝跪地答复道：“儿臣遵旨。”勤文帝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的说道：“好了，该交代的该解释的朕都说完了，至于接下来的部署，你们兄弟二人接着安排下去，暗中陆瑾与穆昭阳甚至是闻韩两位老将军都会协助你们办妥此事。”沈羡与太子相视一眼，俯首说道：“儿臣领旨，儿臣告退。”

    高公公在太子与祁王离去后，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勤文帝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叹了一口气：“朕这身体犹如风中残烛，光靠这汤药吊着命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所幸太子已大婚有了嫡长子，太子之位真正稳固了，高长德，你说阿羡这孩子是不是性格有点太倔了？现在都不太肯向朕低头！”高公公赔笑道：“陛下，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这祁王殿下可是陛下您的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这是您的家务事，老奴愚钝不懂如何说。”

    勤文帝瞪了高公公一眼：“你可真是老狐狸，跟陆崇（陆老丞相之名）一样狡猾得很，朕呐，现在就等祁王那孩子及冠成亲，以后给朕再添一个小皇孙女朕就真没什么遗憾了。”高公公着急劝道：“哎呦，陛下可别乱说，您啊，肯定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勤文帝失笑，由着高公公服侍着继续躺下歇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