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被打,被毒。这次更惨,差一点没了小命。她受这一惊吓,已经乱了分寸,精神快要崩溃了。
东诗越想越委屈,蛮横起来,顾不得那么多。跳下床就朝凌羽扑来,拳打脚踢,边哭边打。
凌羽忍无可忍,只好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按回床上。低声下气地说:“不要哭了,本来就不漂亮,再哭就没法见人了。”他不会说笑话,不知如何哄她高兴,止住哭泣。说出来的话更让人生气。
东诗听了这话,哭是不哭了,却更加气愤:“我本来就没西诗漂亮,你看着不顺眼,就把我休了算了。省得看着让你生气,总是朝我发火。”一转头,不看凌羽那近在咫尺的脸。
凌羽见她不哭了,心也不再烦躁。伤成这样还有精神斗嘴,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
站起身,看着她那气鼓鼓地小脸,心底轻笑了一声,真是皮厚肉糙的家伙。
“爷,孙尚书来了,在书房候着呢。”喜乐在门外轻轻地禀报,生怕吵到主子的安宁。
“让他到这里来见我。”凌羽冷静地说。
“是。”喜乐应声退下。
东诗一听有外人要来,急忙从床上坐起来。“你要查案回去查,我太丑陋,没法见人。”
凌羽肚子里一阵好笑,她还真把他的话当真了。脸上却面无表情地说:“秦王妃被劫,案子已交刑部处理,孙大人是来查案的。”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他的王妃一个交代。
东诗低着头,说:“不用查了,我认了。”那个黑衣人和那群乞丐,都是曾经受过东诗欺负的贫苦百姓,心中有怨恨也是应该的。如果继续查下去,让天下人都知道了东诗的罪行,对她也没什么好处。既然她现在是东诗,那她就只能认了。
“你认了?认什么?”凌羽一头雾水,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求求你,不要让孙尚书进来问我好不好?我真的没事了。”东诗跳下床,拉着凌羽的衣袖恳求。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呀!
“如果你不说个明白,我就让他来盘问你。”凌羽威胁道。她的表现让他越来越迷惑,似乎她对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东诗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小声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就恨你一辈子。”最好让他发个誓,要不可不能相信他。
“你已经恨我三辈子了,再多恨一世也不所谓。”凌羽漠然地说。
“你要发誓……”
“少罗嗦,到底说不说?不说就让孙尚书来问。”凌羽终于忍无可忍,她可真是话多。
东诗被他这一威胁,乖乖地点头,“我说。”
顿了顿,终于下定决心坦白。“那个挟持我的黑衣人和那些乞丐,以前都是被我欺凌过的人。打得很惨。所以他们恨我,要报复我,是应该的。”闭着眼睛将罪过揽到自己身上,心里却说不出的委屈。
凌羽看着她,若有所思,问:“是这样吗?”看她的表情,委屈多于忏悔,似乎另有苦衷。
“就是这样。所以,请你不要追究了。这些都是我的错,算我偿还他们的,好不好?”一副恳求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凌羽一直盯着她,没有说话。似乎对她的答案不满意,到底哪里不满意,却说不出来。按照市井传说,她确实是蛮横粗野的性子,绝对可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为何她现在又委屈地承认那些罪行?而且,情绪失控时,还说出那样的话,“那些都是东诗做的孽,关她什么事?”难道她不是东诗?
这个猜测让凌羽的思绪乱作一团,这可能吗?从小把她带大的奶娘没有怀疑,从小一起长大的西诗没有猜测。她怎么可能不是东诗?
将自己这个想法反驳回去,抬起头,看着东诗说:“好,我就先不追究。不过,如果本王有疑惑,还是要随时提审你。明白吗?”一副公事公办,审犯人的模样。
东诗一阵惊讶,抬头看着他严肃认真的眼神,却只能认命地点头,“好吧。”以后一定要想个更好的办法,把他骗得死去活来。
“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东诗小声补充说,没有底气。
“是什么?”凌羽问。如果不过分,他也许会考虑答应。
东诗抬头看着他,说:“可不可以,请你好好安顿那些可怜的乞丐,不要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