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收拾。
“嗯,跟尹阁老说好了的。”施宁很知道他娘亲担心什么,他说道:“我的行李娘亲就不必太仔细了,暂且收拾些急用的,其他的等我下个月回来再带去。”
施夫人听闻要下个月才能回来,顿时就不舍道:“一个月才许回来一次吗?是不是太久了些?”上次施宁出门了整整一个月,她就担心地跟什么似地。这要是每个月都是这样,还不得晚晚睡不着觉。
“这有什么,他是个男人,又不是闺女,有什么久的。”施嘉跟施夫人又不一样,男人嘛,就该独立出来,不然以后怎么娶妻生子养活一大家子。
“是啊娘亲,弟弟也不小了,就该锻炼锻炼才是。”施安说道,当年他十五岁的时候,天天在街上溜达,要不就是去偷看人家武师练武,不到天黑是不会回家的。可是他弟弟呢,长这么大,也就出过一次远门,还天天被他娘亲念叨着。
“这么说倒也是真的,哎,算了算了,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你可答应了,每个月一定要回来一次,让娘亲好好看看你,知道吗?”施夫人叮嘱道。
“成啊,我一定一个月回来一次,不会让您久等的。”施宁答应道。
“那就好,你们先吃着,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李去。”施夫人心急地道,想着这事儿就吃不下饭了。
“哎哟娘亲,不着急!先吃完饭再去!”施宁连忙拉住他娘亲道。
“坐下,去什么去,明天还有一整天呢,收拾什么不够?”施嘉也说道,不许她去。
“老爷,我怕一时想不周全嘛。”施夫人闻言,就坐下了。施嘉说明天收拾,就明天收拾吧。
“好了好了,那就吃饭吧。”
一日一晃就过去了,施宁临行在即,这日里施家的气氛是热烈又低落着,真是高兴又不舍得呀。儿子大了,始终是要出去闯荡的,哪有天天留在娘亲身边的道理。
“这是你的春衫,娘亲收拾了很多套,这是鞋帽袜子,也不少。你到了那边,没人伺候,可要自己多上心了。”施夫人不禁骂道,国子监的什么臭规矩,竟然不许带仆人伺候。那许多的公子哥儿,都是怎么生活得呀。
“我知道了娘亲,您放心吧,不必担心我的。”生活上的事情,施宁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他又不是没有自己照顾自己过。“倒是您和我爹,我不在家的时候,可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太惦记着我。”
“好,你只管在国子监照顾好自个,娘亲就没什么不好的了。”施夫人说道,把行李一一交代给施宁。就怕他到时候连需要什么都找不到,那可就受罪了。
其实施宁倒不担心这些行李的事情,到时候印心铁定也会准备一些,他不愁没得用就是。不过施夫人收拾的,他也会用的。
“好了,夜深了,娘亲就不打扰你歇息了。好好睡个好觉,明儿一早精精神神地去进国子监。”施夫人最后摸摸儿子的脑袋,又说了一会儿的话,才出了他的屋子。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施宁到了今天,才终于对这两句话有所体会,那是会催人泪下的……
可是这么好的娘亲,他却注定了要令她伤心一回。
……
第二日一早,施宁的马车就踏上了去国子监的路途。这次没有印心的带领,而是他自己前去,免不了有些小紧张。然在尹阁老的书房拜见时,他见到了严奕和徐惟,这才放松了不少。
见过礼之后,尹阁老才将二人介绍给施宁,得知他们都是相识的,就未再多说。而是说道:“既然你也是学画的,就与你两位师兄住在无芳小苑吧。你三人只是跟着老夫学画,均不算国子监的学子。是以苑内一切用度,均是自备。”他对施宁问道:“可带了行李和花用来?”
施宁恭敬答道:“回师傅的话,行李和花用都带了。”
“嗯,那就好。”尹阁老点点头,吩咐严奕和徐惟:“那你二人就先将你们的小师弟安置好吧,为师明日再授课。”
“是。”
严奕和徐惟应道,然后带着施宁去了无芳小苑。这时候施宁才敢出了一口大气,他犹有紧张地道:“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二人都笑话他道:“有这般紧张吗?师傅为人虽然严肃,可是却不是古板严厉之人。你大可放心好了,他不会如何苛刻你的。”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二人虽是托人情进来的,可是尹阁老确实欣赏他二人的天赋。
而施宁就不同了,一来施宁对画画只是一般喜好,并不把画画当成毕生的追求。二来他起步比较晚,尹阁老就算是教他,也是当成普通学生一样指点,而不是时刻紧盯他的进度。
“那就好,我平生没有拜过先生,这是头一次出门拜师学艺呢!”施宁也不怕害臊地说出来,自个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平生只读了千字文和百家姓。
三人说这话,就到了无芳小苑。施宁随着二位师兄入内,就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叫做无芳小苑了,因为里面连棵树也没有,就那么一个小苑,八间房左右。
“幸好你来得早,不然再多一个就住不下了。”徐惟说道,他和严奕一人要了两间房,一个是卧房,一个是书房。另外有一件做杂物房,里面是他们多余的东西。现在就剩下三间房了,施宁瞧瞧自己的行李,笑嘻嘻地说道:“那这剩下的三间就是我的了。”
吩咐奴仆把行李分放好,这些奴仆就要回去了,并不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