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吕舒娜分手后,周雾寻真的没有再跟任何女生交往过。
人似乎变得清心寡欲起来。
哪怕不断有女生给他递情书,甚至疯狂地对他展开追求,他都置之不理。
搞得彭星月都觉得周雾寻太反常。
她忍不住问:“哥,你是真从良了,还是没放下舒娜姐,所以才不接受其他女生啊?当初你是不是怕耽误舒娜姐高考才选择跟她分手?其实到现在你心里还想着她?”
周雾寻:“……”
他无语地斜了彭星月一眼,想不明白彭星月怎么会脑补出这么多弯弯绕绕的东西来。
似乎觉得太弱智,周雾寻都懒得回她。
彭星月说这番话时,白伊正坐在座位上改错题。
她听闻,捏着笔的手一顿,心口也跟着滞了瞬。
白伊浑身紧绷地支棱着耳朵等他说话。
可,他却始终沉默,什么都没说。
白伊的心不自觉地沉了沉。
他不说话不解释,是……默认了么?
所以,他说不喜欢表姐是假的,其实是怕耽误表姐高考,才故作冷漠无情地提了分手,让表姐误会他根本不喜欢她?
白伊又一次想起除夕夜,表姐和他在卧室的那个吻来。
她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
压在心底的酸涩猖狂地肆意横行起来。
难过的情绪很快就蔓延至五脏六腑。
险些让她难受到涌出眼泪。
白伊低垂下头。
这才恍然发现,她失神发呆的时候,笔尖一直杵在本子上。
现在墨水已经浸透纸张,在白纸上晕染开一滩黑点。
就像他在她心底烙印下的痕迹,那么明显醒目,怎么都抹不掉。
——
2011年5月20号。
这场瞒着所有人的暗恋,让我爱的彷徨不可终日。
——
下学期的第二次月考时间在5月25号和26号。
30号周一早上,学生们来到学校就知道了各自的成绩。
章骛恂拿着成绩单往下发的时候,对白伊笑着说:“白伊,恭喜,你这次第二。”
白伊微微惊讶了下。
正好成绩单传到白伊手里,白伊留下一份,一边低头看成绩单上的名次一边往后继续传成绩单。
成绩单上第二行就是白伊的名字。
第二名,白伊。
第三名,吴文彬。
第四名,周雾寻。
而且这次白伊比吴文彬高了五分。
白伊不自觉地扬起笑。
好不容易啊。
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在这次的考试中真正超过吴文彬。
父母这次应该不会跟往常那般说道她了。
今天上午不上课,因为学校要给高二年级的学生举办成人礼。
一会儿他们就要以班级为单位,列队去操场了。
八点左右,吴文彬作为体委组织大家下楼站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绩退步了一名,他很不耐烦,说话也没好气,平常掩饰的很好的暴躁脾气逐渐显露出来。
随后,他带队去了操场上划分给高二13班的区域。
时节接近盛夏。
过了清晨,气温徒然升高。
头顶的烈日灼得人浑身发热。
因为阳光太亮,白伊只能微微眯起眼望向主席台。
两个多小时后,在太阳下暴晒的学生们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宣誓。
本来是宣誓完就可以解散回教室了。
然而,学校的领导宣布本届成人礼圆满成功后,班主任杨其进并没有准许他们解散。
很快,整个操场只剩下高二13班这一个班。
“口号被你们喊成了什么样子?”杨其进很少真的跟他们生气,“一个个是没吃饭还是没睡醒?我就没见过这么懒散的集体!继续喊,什么时候喊得响了,喊出士气了,才能回去。”
“文彬,”杨其进严厉道:“再起个头,看看谁在队伍里浑水摸鱼!”
吴文彬应下:“好。”
旋即,他率先扯着嗓子洪亮地喊出口:“勇往直前,不畏艰难!”
整个班级都齐声喊起来:“勇往直前,不畏艰难!勇往直前,不畏艰难!”
一遍又一遍。
吴文彬开始围绕着队伍来回走,似乎在认真辨别谁还没有用力喊口号。
忽而,他停在了白伊面前。
白伊一边喊口号一边抬眼望向吴文彬。
她正茫然着,吴文彬突然没好气地斥责白伊道:“就你声音小!跟蚊子嗡嗡似的!会不会喊出来?你害得大家陪你一起受罚就不羞愧吗?”
吴文彬的声音特别响亮,全班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
白伊懵了。
她已经用尽全力喊口号了啊。
她自己都觉得声音在震耳膜,为什么要说她害了全班人跟着受罚?
白伊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人这样数落过。
她从小到大都特别乖,在家长眼中是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在老师那里是成绩拔尖从不惹事的好学生。
大概也因为她性格好,声音带着天然的温软,长得又偏小只,身边的朋友对她总有种保护欲,不管是星月还是表姐,都会下意识地照顾她。
而且,虽然由于性格慢热内敛,她的朋友圈并不大,但班上的同学跟她的关系都很友好。
白伊是真的没有遭遇过这样的呵斥。
委屈和尴尬不断地上涌,几乎要冲垮她的理智。
白伊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
她死死抠着手指,努力忍着快要掉出来的眼泪。
直到队伍被允许解散,彭星月立刻来到白伊身边,她挽住白伊的胳膊,小声安慰白伊:“一一别难过,咱不跟傻逼一般见识。”
随后又义愤填膺地帮白伊骂吴文彬:“他这次月考被你超了,肯定是因为嫉妒才故意针对你。从早上拿到成绩单开始他的脸就这么臭,对谁都没好气,甩脸子给谁看呢,自己没本事怪谁啊!”
白伊这会儿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毕竟头一次遭遇这种事,心里还是很郁闷。
彭星月拉着她往学校超市的方向走,摸着头哄她:“我们去超市买零食,给你买一排旺仔喝。”
彭星月带白伊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周雾寻去了厕所。
因为比其他班解散的晚,他到男卫生间时,人并不多,寥寥几个也都是本班的同学。
其中就有章骛恂和吴文彬。
周雾寻在里间放水时,章骛恂和吴文彬已经一前一后地出去,打开水龙头洗手。
水流哗哗声中,章骛恂淡淡地说吴文彬:“吴文彬,你该给白伊道歉。”
吴文彬理直气壮道:“我为什么要给她道歉?她声音就是小,我说她也是为了让我们尽早达到老班的要求赶紧解散。”
章骛恂关掉水阀,扭脸冷淡地看着吴文彬,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大家都在竭尽全力喊,只有她一个人声音小,口号的整体音量根本不会受影响,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她扣这么大的帽子,把错都归咎于她,好像全班被留下来都是因为她。”
“班长,你跟这种人讲什么客观事实啊。”周雾寻散漫地说着话从里间走出来。
他来到洗手池前,随手拨开水阀,在水冲刷着手指时,一针见血地说:“吴文彬,你大可承认你这次没考过她,心里不平衡,所以才针对她。”
吴文彬瞬间像被踩痛了藏起来的尾巴,几乎要炸毛跳脚。
他言辞激烈地否认:“我至于嫉妒她?我考过她多少次?这次是我让着她,下一次我就会把第二夺回来。”
周雾寻关掉水,甩了甩潮湿的手。
他懒得跟吴文彬废话,直接问:“道不道歉?”
吴文彬看着周雾寻漫不经心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泛怵,他压下惧意,强撑着嘴硬道:“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周雾寻轻抬眉梢,缓缓点了下头,一副听明白了的模样。
“都是同班同学,我不想把这事儿搞太僵,”周雾寻顿了下才继续说:“你给白伊道个歉,这事翻篇,但你要是不顺坡下,也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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