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笼,醉红楼怎么如此小家子气,灯笼做的跟纸糊般。”
众人:“……”
这年代,灯笼不就是纸糊的么?
可也已经没人在乎这些了,他们还没从那一剑当中回过神来,不,准确的说不是一剑,只是人家轻轻拔了拔剑,连出鞘都算不上。
但也就是这轻轻一拔,让这些自认为在剑道上有所天赋的富家子弟们,认知被彻底的颠覆了。
老子从小练到大的剑,合着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这一剑在某种意义上,倒是跟这群目中无人的富家子弟上了生动形象的一课。
楼下一众戏子们局促不安,他们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恭恭敬敬的站在楼下排成队伍。
洪绫在队伍当中,她眸子带着紧张,朝江明那里望。
“哎,小姑娘。”
江明刚开口,楼下那群戏子便一个个打起精神,就连洪绫的父亲,那个宗师级高手的眼里都带着几分敬畏。
他们清楚明白,眼前这位少年的来头绝对大到不敢想象,毕竟他身边那如此恐怖的老者,似乎也只是个护卫。
这得是多大的背景,才让那么恐怖的修行者心甘情愿当做护卫啊。
“愿不愿意带你的家人们,来醉红楼安家落户啊。”
“我跟醉红楼东家关系不浅,这点事哥哥还是可以做主的。”
戏子们沉默了会,而后骤然沸腾起来。
“愿意,当然愿意。”
“谢谢大人,谢谢您!”
江明摸了摸鼻尖,这是他第一次被人用敬称,倒还是有些不怎么习惯。
这么有礼貌,不会是打算不给钱白住在醉红楼吧……
于是乎,他又补充道:
“对了,一日三餐还有房租你们可是要给醉红楼的,跟我再客气这钱你们也得给,毕竟在哪也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楼下,听着少年那一副生怕他们不给钱的语气,戏子们不由都笑了起来。
“大人放心,我们自然不会做那白吃白喝的事情。”
江明长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理会那么多,回身坐到桌子旁,抬起琉璃杯:
“来,继续喝。”
一阵碰杯声再次响起。
正欢呼雀跃的戏子当中,洪绫美眸看着楼上那衣着跟平常富家子弟比起来朴素无比的少年,又听着那带着些许警惕的话。
不由的,愈发对这少年好奇起来。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
观云阁内
刘临跨着小碎步,他弯着腰恭恭敬敬走到那垂帘闭目的老人身前,感受着对方还算均匀的呼吸,微微行礼,语气愈发小心:
“陛下。”
东轩帝在位三百年未曾修行,以一介凡躯专心治国。
他依靠着天下延年益寿的灵丹妙药将生命维持到现在,已经快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再也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对他的寿元有大幅增加的效用。
但哪怕如此,这一介凡躯只要还在龙椅上坐一日,东轩天下就绝不会乱分毫。
“查到了?”
东轩帝缓缓睁开眸子,他望着刘临,带着些许好奇。
刚才那股剑意,总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剑魁阁下去了醉红楼,为了几个道统戏子与李邻的宗师起了争执。”
刘临说着,他抬眸望着东轩帝继续道:
“似乎是因为,李邻想要戏班子里一个小姑娘去他家……唱戏。”
听到这东轩帝面容微变,他自然清楚这些皇室宗亲的德行,只是道:
“让他们收敛些。”
只是一句话,刘临眸子便闪过一丝狠辣。
他自然会把东轩帝的每一句话贯彻到底,既然要让他们收敛,这位老宦官就敢让李邻胯下那坨东西几个月不敢抬头。
“那剑意怎么回事?”
东轩帝再次问道:
“跟江明有什么关系?”
刘临面色忽然古怪起来,他的回答让久经风霜的东轩帝都不由得一愣:
“是李善秋拔剑了……”
“什么?!”
东轩帝的音调提高了几度,他皱眉:
“李邻到底派的什么人,居然能逼的李善秋拔剑。”
在他认知当中,有资格让李善秋拔剑的全天下也没有几个。
“那李善秋现在没事吧?”
拔剑了,可是会丢命的。
刘临嘴抽了抽,叹道:
“几个小宗师罢了,不是他们让李善秋拔剑的,是剑魁阁下让李善秋拔的。”
“倒也没完全拔出来,所以没什么大碍。”
东轩帝语气平静了下来,可龙眸当中的疑惑依旧没有散去,甚至多了丝好奇:
“为什么?”
刘临沉默了会,他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因为剑魁阁下说……”
“说他想看看那一剑。”
东轩帝:“……”
良久,这位站在天下最顶端的男人,哑然失笑:
“有意思……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倒是个妙人。”
刘临有些呆愣,他看着开怀大笑的东轩帝,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似乎对方这一笑,能让他好几天都心情舒畅。
“确实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