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明留下部分士卒监视李过,自己则先行回到阵里,马祥麟已经大体完成了受降工作。
“叔父,李过被吓跑了”,刘慧明打马来到马祥麟旁边,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自鸣得意地哈哈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哈哈!”
马祥麟不置可否,“闯贼被我们打怕了!”
当夜,马祥麟和刘慧明押着几万俘虏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营房。
此战,白杆兵没费一兵一卒不仅收降了小袁营几万兵马,还逼走了李过,又收获了三千多匹战马,可以编一个骑兵团,困扰他们大半个月的辅兵问题也解决了,算是丰收了。
只是突然多了一倍的人员,粮食消耗也是很惊人的,他们随军携带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现在是铁定不够了。
没办法,只得在就地想办法了,根据大明的律法,客军过境,当地官府有义务提供粮食,刘慧明和马祥麟决定让他们旅行这一义务。
第二天天一亮,刘慧明就带着亲卫去扣新乡县的城门,看着破烂低矮的土城墙,刘慧明有些发愣,这就是新乡古城啊?也太破了吧!
新乡现在归卫辉府管,而后世恰好调过来了,由于铁路的开通,卫辉逐渐没落,新乡刚好在铁路线上,竟然一跃而成为带头大哥了。
新乡知县听说流贼到了城外,早就紧闭四门,任他们如何叫门就是不开。
我去,这也太搞笑了吧,我们可是友军呢?怎么到了自己的地盘和之前在敌占区是一个待遇啊?
刘慧明气坏了,在连续拍了半个小时的城门仍然没得到答复之后,便气急败坏地下令调来十门佛朗机炮对准城头,怒道,“向城上喊话,不开门咱们就开炮轰他丫的!”
王雷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城上的都听着,我们是襄阳总兵麾下,是奉命北上勤王的,令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开门,否则必攻城!”
城上守将见此情形,心中大骇,急忙跑去报告。
不多一会儿,一个中年书生来到城上回话,“城下的将士们听着,本官是本县主簿,我们董县尊有令,路过客军不得入城,请回吧!”
“滚蛋吧你!”刘慧明大怒,“开炮!”
“大人,不可开炮!”何欢一把抱住刘慧明,苦劝道,“此乃谋逆大罪也,蓝玉就是因为下令攻城而获罪的!”
大明开国之初,蓝玉北征凯旋归来,经过喜峰口时因为天色已晚,守将拒绝为他开门,结果这二货直接破关而入了,令当时舆论大哗,朱元璋都差点儿气冒烟了。这也成了他后来作死的重要罪证。
不过,今年可不比长往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大明只有不到两年的寿命了,自己还怕个球啊!
刘慧明装作愤怒不已的样子,厉声道,“这些狗杂碎敢小觑我等为国征战的英雄,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以后谁都可以骑在我们脖子拉屎!”
趁何欢愣神的功夫,刘慧明再次下令,“给我开炮!”
陈栋见刘慧明主意已定,只得下令开炮。
轰隆隆的炮声终于响起,守城士卒见石砫兵如此蛮横,纷纷丢下武器一哄而散,而那个主簿早已吓瘫倒在城墙上,嘴里不住念叨着,“反了,反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轰跑了守城士卒,刘慧明又下令道,“把门给老子炸开,冲进去活捉狗官!”
一队士卒抱着万人敌迅速冲到城门处,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硝烟散去,刘慧明带着亲卫缓缓地进了城。
县城里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奔跑呼喊的人,刘慧明才懒得理他们呢,他径直来到县衙向知县问罪。
董知县吓得瑟瑟发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反了,反了!没有王法了!”
刘慧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反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这狗东西,你堂堂知县,为天子守土一方,流贼在你的地盘来去自如,你却关起门来装聋作哑,让你守土,你就只守这巴掌大的一个城吗?”
说完又给他一巴掌,继续骂道,“亏你堂堂进士出身,还是天子门生,连迎接友军进城的勇气都没有,你这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东西,该打!”
刘慧明连打带骂,恨恨地把董知县教训了一番,心里的烦恶终于减轻了一些。
正在这时那个主簿连滚带爬地进来了,见到董知县被打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吓得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把他给我带上来”,刘慧明大吼一声,“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两个亲卫像拖死狗一样把主簿拖了过来,主簿不断地给刘慧明求饶,“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请大人饶命……”
“饶命?”刘慧明冷笑道,“我怎么可能要你的命,我只是会打你一顿出出气而已!”
说罢一挥手,道,“给我打二十军棍!”
亲卫抄起白杆枪调了个头就往主簿的屁股上招呼过去,随着主簿一声声惨叫,董知县终于被惊醒了,指着刘慧明的鼻子之乎者也地大声叫骂起来,“好啊!你这武夫,敢欺辱文官,本官誓不与你干休!”
董知县破口大骂,“我大明立国三百年,从无哪个武人敢攻自己的城池,上一个是蓝玉,他死得很惨!”
刘慧明缓缓地踱到他面前,一脚踩在他脸上,轻蔑地道,“是吗?咱们要不要赌一把?”
董知县的脸都被踩扁了,但仍旧骂不绝口,“武夫,粗鄙之人,羞得辱我,士可杀不可辱!”
刘慧明用脚在他脸上狠狠地摩擦了几下,道,“杀你这种懦夫、伪君子,没得脏了我的刀!”
主簿终于挨完了板子,刘慧明放开董知县,缓缓地来到他面前,“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主簿连忙磕头,丝毫不顾及屁股已经开了花。
刘慧明问,“谁下令不准开城门的?”
“他!”主簿一指董知县,“是姓董的下的令,他怕担失城之责,不顾及百姓和客军死活,他还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哦?”刘慧明问道,“这狗官还做了什么?你一并说来,本官今天要替天行道!”
“你!”董知县额头上青筋暴露,指着主簿的鼻子,骂道,“你这恶吏,竟敢污蔑与我!”
主簿哼了一声,不屑地道,“哼!你上任两年有余,每日只知吟风弄月、搜刮钱财,丝毫不顾及百姓死活,你上负天恩、下愧黎民,你搜刮的每一笔钱财,我都给你记着呢!”
“哈哈,好啊,好得很啊!”董知县面如土色,良久才气急败坏地道,“好你个恶吏,原来早就想着陷害本官了。”
“嘿嘿!”主簿一脸奸笑道,“别以为你是两榜进士就高人一等了,在咱大明可是铁打的胥吏流水的长吏,你时刻防备着我等,岂知我等何尝又没有防备你!”
中国历朝历代的官场就是这样,地方一把手一般都是外地人,而且换得很勤,但那些不入流的胥吏却大多是本地人,他们相互之间盘根错节额,几辈子把持着当地官府,权力可比长吏大多了,连极为强势的雍正帝都曾经很无奈地说过“朕与胥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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