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嘛,何必要推给徐师爷。”
张推官和康学正也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荆知州讪讪地笑笑,“下官疏忽了,居然忘了这事。”
刘慧明实在无语,这个知州大人真是糊涂透顶啊,“既然没出题,那咱们就现炒现卖吧。”
徐师爷插话道,“几位大人,胥吏分为兵房、吏房、工房、礼房、户房和刑房六房,每一房的要求都不一样,这可如何出题?”
刘慧明不假思索地道,“那就让六房主事每一房都出三套试卷,到时候选一套就行了。另外,康学正也出一套题作为公共题,本官也出一套算学题,到时候本官和康夫子出的题不论哪一房的考生都必须考。”
张推官想了想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如有人要报考行房吏员就要答刑科试题和公共题,要想考户房吏员的就要答户科和公共题?”
“对!”刘慧明点头,“就是这个意思,这一套公共题里主要考核应试者的基本素养,比如儒学、算学、历史常识、律法等。”
康学正一直在思考,听到刘慧明的话终于点头道,“大人思虑周翔,如此老夫就不推辞了。”
刘慧明拱手谢过,“老夫子可不要出八股文啊。”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康学正也抚须而笑,“那是自然,八股文除了去参加科考,其他的没什么用的。”
刘慧明道,“还是有点儿用的,经过八股文锻炼的人思维能力都很强,特别擅长说教!”
几人哈哈一笑,张达中道,“八股文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臊皮,经历过科考的人只要走出考场不论中与不中,脸皮都历练得厚如城墙,牢不可破。”
刘慧明不太懂里面的道道,见众人笑得前仰后合,也只得跟着干笑几声,张达中见他不解,便介绍道,“科场三场每场三天共九天时间不得外出,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号子里解决,刚开始的几天还好,越往后气息越重,到了后面几天简直臭气熏天,比牢狱还艰苦啊。”
“这么惨?”刘慧明目瞪口呆,这到底是考试还是关禁闭?那些穿越到古代想通过科举考试官居一品的主角怎么忍受得了?
一说起科考的事众人就变得热烈起来,在座恶几人都参加过几次考试,其中以荆国光最惨,他有一次考试被分到了茅厕旁边,也就是俗称的屎号,才待了三天就受不了,最后基本上是被抬出来的,嘴里只剩一口气,回家将养了半年才缓过来。
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刘慧明十分不解地问,“为什么非要关在里面不让出来,难道不能白天考试,晚上出去休息吗?这样也能有利于考生考出更好地成绩啊?”
康夫子大摇其头,喃喃道,“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
荆国光也道,“一个人要是连这一点儿苦都吃不了,必是心志不坚之辈,踏入官场也是墙头草,不是国之栋梁。”
这是什么逻辑?刘慧明的三观被彻底震碎了,竟然还有这样磨练心性的,真是服了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