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铺出来,刘慧明和马万年便开始计较起来。
二人骑在马上,边走边说。
刘慧明道,“要不,我们先去拜访一下文安之,他好像是这里最大的官,咱们只要把他搞定了,其他人不足为惧。”
马万年想了想,问道,“怎么搞定?这种文官是最看不起我们武官的。”
刘慧明挥舞着手里的马鞭,“不是说土人要打过来了吗?咱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你们马家认识土司头领吗?”
见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马万年知道他又要使坏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说和”,马万年不解地问道,“散毛土司和施南土司都姓覃,祖辈倒是认识,和祖父母一起讨伐过杨应龙叛乱,但是我不认识他们。”
刘慧明冷笑道,“谁说要说和了,他们要答应我们粮草还好说,要是不答应,到时候土人攻城咱们就袖手旁观,甚至可以从中间做点儿小动作,帮土人打进去,要是土人破了城,我看他们的万贯家财怎么保得住!”
马万年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招好狠毒啊!”
刘慧明嘿嘿一笑,“无毒不丈夫嘛。”
马万年哈哈大笑道,“好,就用这一招。”
刘慧明想了想,又补充道,“光这一招还不行,咱们必须把荆知州拿下,让他听我们的话才行!”
马万年不解,“怎么拿下?”
刘慧明用马鞭饶了饶库管,又神秘地笑了笑,“你没听秦掌柜说吗,这知州大老爷又胆小,又好色,咱们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不敢不听我们的。”
“什么把柄?”
刘慧明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马万年嘿嘿一笑,“哈哈,好!咱先派人盯着他。”
二人安排好探子盯住知府衙门,就在城里瞎转悠,找个茶馆喝茶,顺便打听消息。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当时在石砫的时候为什么成天泡在茶馆了,还以为你喜欢喝茶呢,原来你是来打听消息的”,马万年抿一口茶,一边注视着周围人的一举一动,一边调侃道。
刘慧明笑了笑,道,“我可不像你,你看得到邸报。再说邸报到了石砫都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早就过时了,要想打听到即时消息,只有来这些地方了。”
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听到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换了一家靠近码头的茶馆。
宜昌的码头比重庆还要繁荣,二人刚坐下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这次覃家两家合为一家作乱,规模很大啊,恐怕这夷陵城保不住了。”
刘慧明扫了一眼,是隔壁几个人正一边喝茶一边闲谈。
“夷陵的城防就像婊子的裤腰带一样松!”
“听说现在已经打到毛坝了,最多七八天时间就能打到夷陵城下,朝廷根本派不出来兵去抵挡。”
“派兵?哼,派过去又有什么用,官兵那些软脚虾那是土人的对手?你们不知道那秦福,覃青宵、覃冲宵兄弟有多厉害,据说此三人皆是身高超过一丈的巨汉,百十个人近不了身。”
“怪不得方国安那狗贼一听说土人来了拔腿就跑了!”
一个声音道,“昨天不是来了一支兵马吗,是不是去平叛的?”
“不清楚,看样子不像,来一天了,知州大人都没有出去迎接,肯定是路过的客军。”
“你们没看到,那支军队从城下路过时,城里吓得连城门都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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