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慧明和马万年不等谭胖子来领人就点起人马沿着后世318国道的路线向梁山方向疾驰而去。
这一条路他太熟悉了,后世不知道跑过多少次,闭着眼睛都能走到梁山。
但是现在却还是一条小路,路况也不好,两个人并排行走都很困难,要在乾隆年间才被定为官道。
一百五十里路程刚好用了三天的时间,刘慧明和马万年到达的时候秦缵勋已经攻下了城池。其实也算不上攻下城池,因为景可勤洗劫县城之后根本就没有派军队驻守,秦缵勋到的时候梁山就是一座空城,连知县都死了,整个城池处于无主状态。
“这么说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一座城?”听完秦缵勋的解说,马万年感叹道,“真是枉费了我们那么周密的部署。”
秦缵勋得了一座城,显得格外意气风发,“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啊?”
马万年笑道,“我怎么敢呢?”
二人开了一阵玩笑,刘慧明问道,“城中秩序如何?”
“简直一团糟!”秦缵勋道,“景贼事先联系了城内的地痞流氓做内应,城破之后洗劫了大户,这些渣滓在城里大肆烧杀抢掠,做下许多恶事。我到的时候城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要不是我大开杀戒,咱们在城里别想安稳睡觉。”
刘慧明对他有些刮目相看,这人竟然还能想到战后重建社会秩序的事情,看来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啊。
秦缵勋见二人眼里充满了羡慕,越发得意了,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前期的工作和以后的规划,想把这座城据为己有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
刘慧明笑而不语,他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搞建设,岂不是故意暴露了自己吗?那他们和秦翼明的计划不就泡汤了吗?
果然,马万年首先问道,“景贼可有消息?”
秦缵勋道,“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晚上就有回信了。”
兵马进到城里,残破的街道空无一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碎砖、烂瓦、烧焦的房梁和一排排人头构成一幅末世景象。
“太破了,实在是太破了!”刘慧明在心里哀叹着,这可是自己前世老婆的家乡啊,竟然被他们破坏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梁山城本来就小,比万县都不如,经历此次浩劫,估计未来十年之内都不能恢复元气。
马万年也唏嘘不已,“都说石砫贫穷,我看石砫比梁山可好多了,至少没有贼人来抢!”
“谁说不是呢!”秦缵勋附和道,“我昨天来的时候还要惨一些,昨天埋了一天的尸体,不然真没法住人。”
听他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刘慧明直接打断了,问道,“你想在这里安家?”
秦缵勋迟疑了一下,反问道,“有什么不行的吗?”
刘慧明干笑了几声,道,“我不觉得这是个好地方,这里太平了,四通八达,不利于防守,而且没有水运,沟通起来不方便,要是我的话,我是不会选这里的。”
马万年也附和道,“这里离祖母和忠州都太近了,不好。”
秦缵勋道,“那要选哪里?”
刘慧明想了想,道,“暂时没想好,但这里肯定不是个好选择。我希望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但梁山很明显不是。”
秦缵勋有些气愤,咬着牙道,“我觉得这个地方很好。”
刘慧明见他面色不善,只得改变了立场,讪笑道,“既然你觉得好,那就好好经营吧。不过要是遇到大队兵马来袭,我劝你还是弃城保命吧。”
秦缵勋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碍于马万年的面子才没有发作,刘慧明坚持情形,心道,这小子果然志大才疏,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晚上,秦缵勋派出去的夜不收终于回来了,也带来了忠州最新的消息。
“大表叔和胡总兵坚守不战,景可勤攻了三天没攻下,听说二表叔的援军已经到了,就去肆虐周边寨子了”,马万年自言自语道,“好啊,好,好!”
刘慧明提醒道,“景可勤对小南路不屑于顾,这几天一直和二表叔争夺大南路,恐怕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策。”
马万年赞成地点点头,“景可勤不是陈林啊,他比他聪明多了。”
秦缵勋道,“所以他在摇黄诸贼中能排第七,而陈林那头蠢猪只能打下手,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刘慧明想了想,道,“既然他不走小路,那咱们就在大路上阻击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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