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因他而死。罪孽深重,早就到了破罐子破摔地步,区区违阴阳又能算得了什么。
难道相爱而已,都需要经得外人同意?
他们自己的事,只能自己说的算。
“朕都不怕,你还何惧之有?”楚枭伸手按住青年的脑袋,用力摁向自己肩处,并且粗声粗气的承诺着:“不怕,万事总有朕担着。”
“所以你放手做,朕信你,你……总之你心里也不要有压力。”
话都到这份上了,就是千年王八也得要动一动了,楚岳看着他,双眼潮湿温暖,气息也是同样的温度,喷得楚枭耳朵发红,表情木讷。
“嗯?”
这声鼻音算不得催促,其实楚枭很有自知之明,他对断袖之事知之甚少,其中玄妙也很难理解,要他主动的话,他总觉着自己会误两人的大事,反正在情人面前又用不着不懂装懂……虽然总归都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岳,这事就交给你办了,朕觉得反正术业有专攻,你……唔……”
青年亲吻住楚枭的唇,温柔的一剑封喉,他单手扶住楚枭的腰身,每动作都认真谨慎到了极点,像是第一次上学堂的幼儿,每一个步骤都势必要拿捏精准稳妥,即忐忑又严肃——
人一旦紧张,时间就会消逝的非常缓慢,而且精神越是紧绷,皮肤就会越敏感,每一次的抚摸都牵连全身,搔人心肺,痒得起起落落,浪翻云滚。
“可能……等会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青年用滚烫的夹杂着期待和羞涩的视线询问他,楚枭早在执拗的深吻中败下阵来,全身吃不消,手指都在打颤。
他觉得自己成了青年的盘中餐碗中肉,而青年气欲勃发,大有磨刀霍霍将他拆吞入肚之感。
楚枭抑住喘息,干咳不停了一阵,才硬逞强道:“关公刮骨疗毒尚可言笑自若,区区小疼而已,你休要太小看朕。”
想他楚枭铁骨铮铮,疼能挨,苦能吃,怎么可能会惧怕这点小痒小痛呢……
翌日,皇帝罢朝,总管阿乌宣旨道,昨夜皇上操劳于国事,辛劳过度,神乏体虚,各位大臣今日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大家……早早散了吧。
肉厚了
“陛下,岳王在外求见……”
皇帝毫无理由的勃然大怒起来,将手中朱笔狠掷出去,啪的一声击在地面上,饶是总管常年见惯了皇帝的坏脾气,也不禁被吓的心里一虚,皇帝似是非常不解气,又随手操起御案上的端砚一举砸下。
这样的怒气外露,真要人命。
“叫他给朕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
楚枭现在全身上下每处角落都被疼气包围,这种疼不豪迈,也不壮阔,就是疼的小小气气,隐隐秘秘,细雨一样,润得他骨头都要软了——他究竟是天真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信楚岳在床上的那番话——
什么不勉强,不强求,不逼迫,结果呢,结果就是他引狼入室!就是自讨苦吃!
他是真蠢钝了,钝到把青年上床前的这一番话信到脑门子里,结果呢,结果这就是赤裸裸的骗术,纯粹哄人上床用的。他活了这把岁数,就还真被哄住了,上前说的好好的,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深怕他皱一下眉头,可最后呢?
最后他都说了要休战,要休战!结果这个混账东西根本不听,不听就算了,还变本加厉的继续做,他的停战宣言讽刺的还就成了火上加油的辣油,床前装得跟谦谦君子一样,之后就像豺狼入关,蛟龙进海。
逼他呻吟,迫他举白旗,楚枭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征服这种玩意,就必须得居高临下,不能退步忍让半分,他一让,就城土大尽失,落得现在带疼上朝的地步!
他妈的这个混账东西,他还真的以为没人管的住他是不是?
总管深知现在皇上信任着岳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岳王自下朝后就一直等在殿外了,风刮不走雨淋不化。明明皇帝这样的生气,岳王还一副春光得意尽欢满足的神情。
虽然岳王皮表上尽力装着愁苦,但他这种人精,哪里看不出岳王心里正在得乐,连走路都像乘着春风一样。
“没听到朕说的话?叫他给朕滚远点,马上。”
楚枭其实是很想拍案而起,亲自出门教训外头这个信口雌黄的混账的,可他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坐着都是强撑,不能不强撑,难道要他一个大老爷们躺无病呻吟躺床上?他其他脸都敢丢,就是这个不敢。
怕自己走路的时候露出破绽,尽管不适,也要装作与平时别无二致,就连坐下龙椅的时候力度都要与平时一致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