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看吧!这个坏男人开始了。
他是不可能让石映澄一直保持背对他的姿势。
南羿对着店员故意提高分贝,一种可以让石映澄听见的嗓门说了:“虽然并没有预约,但是我想就在今天照相留作纪念,可以吗?”
店员应允之后,很自然的问起新娘子什么时候到,而他答的可也精采。
“没有新娘,新娘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是不会来的了。只不过,既然已经订做好了,我还是想看看自己当新郎的样子,少了新娘,我的结婚照一样可以拍的,不是吗?”
得到太直率答案的店员一副无措状,而南羿拿出大纸袋中的一件新娘礼服,又说了:“再过两天她就要嫁给别人,所以这些她是穿不上的。”
两天?那不是跟自己一样?原来一样的“良辰吉日”却有着相同的失意人?面对镜子的石映澄停下手边的动作,她本能的朝镜中那多出的男人瞧了眼,没想到--
他也正望着她,两颗炽热黑眸正从容大胆的打量着她。
充满不安的映澄,几近忙乱的回避视线,她垂着头,久久不再看镜子。
隔岸看好戏的采青忍住笑,石映澄两颊益深的红晕完全落入眼里,采青在暗笑,这个南羿实在真坏耶,当然,采青也相信今天的他绝对会坏到底。
果然,趁着店员前去联络摄影师之际,南羿并没让石映澄有抽身离去的机会。
他上前两步,占据着她的镜子一大半,贴近她的背,开始有模有样的调整着领结,石映澄就那样子无辜的杵在他和镜面之中,然后她做出了似明智却又绝对失误的决定--
有意让镜的映澄身子一个回转,她想走开,但是
“啊!”简直是搭配得天衣无缝的默契,他身子一挪移,让相让的两人几乎是撞在一块了!
他们一指之隔的脸,正视着彼此
柳采青眸光一亮,知道是时候了,往腕上手表按钮轻压,细微到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卡嚓”声,她知道拍着一张了。
四目相望、含情脉脉?嗯,效果肯定不错欸,柳采青很快的又捕捉后头更“精采”的。
蓦然贴近一张陌生男人的脸,让映澄惊吓的身子跟着往后倾,脚跟一绊,整个人也就一个踉跄--
在她低呼出声的同时,一只大手适时的给予支柱。
南羿一手环过她的纤腰,抱住了她。
“啊!”坎肩垂了下来,映澄直觉到冰凉的luo肩有股厚实力道摩擦着.....
“小心!”映澄扬眼,正好对上他那对出奇沉郁的黑眸,霎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窜过她,而此时他已凑在她耳边低沉道。
惊蛰般的触觉让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对不起谢谢”她作势推开他的支持,有点不知所云。
南羿并没有立刻松手,他的反应可让观战的柳采青捏了把冷汗--
这家伙想干什么?
其实,南羿在那一刻,自己也有了半晌的恍惚。
他就是忘了该松手。
是怀里她那似惊乍羞、不胜惹怜的嫣然娇靥让他失神?还是,那来自指间的滑嫩触觉教人无法轻舍?
南羿定住的目光由那张酡红粉颊滑落到那luo裎细致的肩膀
他倒抽了口气,为她的美丽分了神,同时也悄然酝酿某种阴霾--
她这即将“出售”的美丽,只不过是酿造另一种悲哀的元素。
南羿望着她,在脑子里突萌一幅景象,他仿佛看到自己的掌心正捧着那株芳蕊,正要让他揉碎紧握住她柔嫩香肌的大手,情不自禁的加了力道。
“碍”杏眼圆睁的映澄,马上感受到来自他的手、甚至他的眼所让人不快的转变。
虽然她并无法确实这个表情复杂、瞬间万变的男人正在想什么,但是,他浑身所散发的侵略意味,却让人不安得想生气。
她没那个道理就这样落入一个陌生男子怀里,而任由他垂涎!
南羿无礼的眼光将石映澄惹恼了。
“请你放开手!”她刷下脸,毅然的退离了他的掌控,隐含轻鄙的目光故意漠视着正紧盯自己举动的他,她直视着前方,傲然的下颚高高抬起,就在她的身子方要穿过他之时--
“站住!”音量虽不大,却带着绝对的影响力量。
至少,石映澄真的是停住脚步了。
她皱着两道弯弯细眉,举足未定的步伐有着深深的疑惑--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此时的柳采青早已坐不住了。
正忙着捕捉镜头而不亦乐乎的采青,可真的是被他那记轻喝给吓着了。
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采青只差没冲上前去劝劝老兄他,冲着多年相依为命的情分,他是没道理害她成为妨害“风化”的共犯!
所幸南羿的举动让采青定下心来,不吭声的他,弯下腰拾起了那件掉落地面的坎肩--且慢!
采青“噢”地低吟了声,她看到了,看到了那家伙依然在使坏!
也只有她才看得出来,当南羿弯下腰去的同时,也不落痕迹的调动着那枚戒子--
这玩意只要启动开关,从里头所挥发出的一种迷药,会让人不出三分钟便陷入昏厥。
采青好整以暇,她倒想看看他想将人家如何是好?
南羿挺起身径自将坎肩往她身上一披。
映澄忽然觉得自颈背处的摩擦传来一阵燥热,他的指端有意无意的游走碰触
“你穿这样子很美,美得让人妒忌那个幸运拥有你的男人,可惜的是恐怕是红颜多薄命哪!”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映澄的两颊处像被火熨过地直直发烫,她听见了来自心口的混乱节奏
当她蓦然惊觉自己应该严峻拒绝这样轻佻无礼的谄媚、甚至是讥诮时,两手用力将坎肩拉拢,往前划行半步,在自认安全的距离下,才正色地转过头去。
“啊!”一阵极淡的香味扑鼻而来,映澄瞳孔竟然一下子失了焦,她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然后吟哦了声,两扇长长睫毛也就无声地阖上了。
石映澄软绵绵的身子顺势倒入了南羿早巳张扬的臂弯里。
“欸”再保持沉默似乎不智,采青才直了身想出声,却正好接收到他有所暗示的目光。
哦,照像采青很快地按下了快门,之后,她朝他努努嘴,现在总该可以放人了吧?
南羿低着头,望着紧抱在怀里的佳人,他凝视的目光紧纠着,从那眉宇处的隐动,心思似有千万起伏转折
他再转下去只怕真要转出楼子来了!采青毅然的有了行动。
“喂,有人昏倒了呀!”采青索性扯着嗓子嚷叫。
然后她对着南羿那似嫌“多事”的目光扮了个鬼脸,哼!她才不管呢!老爹不是交代着她必须适时出手援助他吗?
这就对了,她可是在帮他悬崖勒马耶!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临去前,采青不免再次对那位睡美人悲悯地投瞥--
石映澄,这就当是我回给你那记微笑的答礼,只不过,就只一次,下回唉,自求多福喽!
“ok!终于搞定了,你看怎么样?我的技术没话说吧?”采青指着壁上那幅好不容易才挂正的巨照,有点得意洋洋。
可是南羿却恍若未闻,他的目光锁在照片上的人物--每一幅都是他和石映澄的婚纱照,而且那种相衬亲昵的模样直让所有看过的人称赞不已。
“亲昵”当然是彰自他造就的杰作,就比如那张由他抱住她的样子,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洞房”之状;可相衬,就真的是无需矫作的事实。
“真是的,没想到你们两个看起来还真的挺配的呢!”采青的有感而发,换来他冷峻的驳斥。
“她配不上我。”南羿自鼻腔哼声道“一个像妓女出卖灵肉的女人,是配不上我的。”
是吗?那他的眼光又何必如此留恋?采青耸了肩,基本上她不太喜欢太复杂难懂的玩意,就好比南羿之于石映澄的报复情结。
“我并不觉得她像妓女,不过既然你这么看轻她,那我可不懂了,你是从来不会去对付一个自己看轻的敌人,不是吗?除非是--一
“什么?”
“是你根本未将她当成敌人看!”采青大胆的说出心中所想。
然后她挺直脊背,准备迎受她预想中的怒焰。
令人惊讶的是,南羿只是快速地将目光自巨照挪开,然后久久的背对着她不语。
“欸”面对这样的沉默,采青实在怪别扭的,她才想开口,忽地他一个掉头,用着一对炙眸瞪视她。
“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对老爹的承诺,只要我完成了复仇的愿望,我马上回山上跟你结婚。”他硬生生的道。
“我”搞了大半天,他还以为她是在试探?成o状的嘴久久合不拢,采青来不及说什么,他又有话了。
“只不过,我也希望你能依照约束,不论我想干什么,更不管你是否赞成,反正你只管远远的看着,请别再干涉,好吗?”
“你你这该死的自恋狂,谁说我要嫁给你的了?我根本就--”采青气呼呼的嚷出,继之又很快的想起了老爹暗中的吩咐,害得她只能硬把某些话给吞下腹,但是她还是找着了发飙的主题。
她大声说了:“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不论你想干什么,但是请别拖着我下水去做些无意义的事,就像这个!”她手指着照片中状似情深意切的一对新人,嗤之道:“你煞费周章的弄来这个,有用吗?还放大挂上去?就算拍得有模有样,那又怎么样?人家的新郎也不会变成是你!再说明白点,两天之后和她洞房的也不会是你--”
等等,大放厥词的采青连忙打住--她看见了眼前的那对锐眸正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精光。
“哈哈”然后他笑了,笑得让采青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野兽的肆笑,往往就在猎物到口的时刻。
笑毕,他给了她像炸弹般的回答:“被你说对了,采青,看来老爹让你来帮忙是对的。”
她她刚刚说了什么?猛抓着头的采青,在顿解之后,发出了高八度的怪叫:“你是说你想和石映澄洞房?”
丝毫不理会她反应的南羿,径自为自己倒了杯酒,浅酌淡语道:“她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什么叫本来?人家明明喔!用手抚额的采青知道再怎么说也无法更改他的意念,于是她闭上嘴,二话不说就打开电视机。
“我要看新闻!”她带着赌气的说着:“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报导什么世界末日的消息,才会让有些人疯得那么彻底!”
“就算是疯,她,也应该要陪着我。”
她?又是石映澄!天哪,难道说,宿命所安排的,让他们要因彼此的存在,各自承受无法挥却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