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丽萍猛然觉得手上一痛,惊呼一声,低头看见那个小男孩一边哭一边咬紧了牙关咬自己的肉,用力之猛,绝对比一条狼还要狠,她拼命甩手,试图甩开他,但是根本就甩不开:“小杂种,给我放开。倪卫扬,你们两父子今天把我弄死算了,没弄死我就让你们不得好死!”
倪卫扬看见小男孩来咬陈丽萍,赶紧松开陈丽萍,去拉小男孩:“小曦,快松口,松开!”
叫小曦的孩子松开了嘴,将眼泪鼻涕全都抹到了陈丽萍的身上,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丽萍,张嘴嚎啕:“她是坏人,骂我是野种,欺负我没有爸爸。”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倪卫扬抱着那孩子赶紧上车,一边走一边哄:“小曦别哭,你当然有爸爸,以后爸爸永远陪着你。”趁着陈丽萍还在检查伤口,赶紧发车跑了。
陈丽萍冲着车尾大骂:“疯狗,咬人的疯狗!狗杂种永远也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是车子已经绝尘而去了,她没有看见倪曦看向车后一脸得意的神情。
陈丽萍看了一眼被咬伤的手臂,紫色的牙印和血痕宛然,足见用力之猛,痛得她直吸凉气。陈丽萍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第一次和那个杂种打交道,居然就被欺负了,还是个六岁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倪卫扬居然还宝贝得不得了,从来没有见他那样对待过倪晖,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无比悲哀。
倪晖放了学,和沙汉明道别,正准备自己搭公交车回家,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小晖。”
倪晖猛地回头,看见母亲推着车站在站台后面。“妈妈!”倪晖扑上去,“你来接我回家?”
陈丽萍看着儿子的笑脸,抱紧他,心里无比酸楚:“嗯,妈妈来接你。”他不爱你,我爱你,儿子,你一定要比别人过得更好,尤其是要比那个野种过得好。
陈丽萍将儿子抱到自行车后座上坐好:“坐稳了啊,妈妈要出发了。”
倪晖看到母亲手臂上的纱布:“妈妈,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陈丽萍苦笑了一下:“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啊,打针了吗?”
“打了,别担心。坐好,走了。”
倪晖没想到母亲会来接他,他心情很好,五月的小城非常美丽,到处都郁郁葱葱的,空气中还弥漫着槐花的香甜味道。倪晖将头贴在母亲背上,抽抽鼻子:“妈,好香。”
陈丽萍说:“嗯,槐花香。小时候外婆给妈妈做过槐花糕,可香甜了。”
“真的啊,外婆现在还会做吗?”倪晖问。
陈丽萍说:“应该还会吧,明天妈妈和外婆做给你吃。”
“好啊。妈妈,你不是说明天要去上海了吗?”
陈丽萍说:“等两天再去,妈在家多陪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