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如意吃了一吓:“你没晕?”
周玉郎略略将沉重的眼皮掀起一线:“我只是累极了,谁告诉你我晕了的。”
钱如意转头掀帘望天:“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周玉郎无声低笑开来,眼角余光瞥见只着中衣的卫如言,眼神微微一凝。
卫如言顿时羞红了脸庞,垂下头去。
周玉郎靠在弦窗下,重新阖上了眼眸,片刻之后,想起低微的声。
卫如言看着他的侧颜,不觉已然成痴。
不大的船舱中,温度似乎骤然升高。
钱如意越发向船舱外避开,恰巧秋香迷迷瞪瞪醒来。钱如意一把扯住她:“陪姐姐到船头透透气。”
秋香稀里糊涂点头,后颈一痛,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两眼望着依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的陌生男子,抬手指去:“这……”
“嘘……”钱如意示意她噤声,而后抬手做个劈砍的动作,指了指秋香的脖子。
也不知秋香理解成了什么,将目光转向卫如言。
卫如言冲她点点头,她这才跟着钱如意钻出船舱。
游船本就很小,船头上摇橹的渔娘已经占了很多地方,加上一个啼哭的船娘,地方更有限。
钱如意和秋香出来后,船头几乎要被压沉下去。
只见那摇橹的妇人,恶狠狠瞪了那哭泣的女孩儿一眼:“滚到后头去。”
只见那女孩儿走到船舷边,没等钱如意回过神来,贴着船舱的棚壁,踩着窄窄的船舷边缘,很是轻松自如的走到了船尾去。
钱如意眼睛一眯,却并没有说什么。
这里距离落碧岩已经不远,不过片刻功夫,就见一带苍岩连绵起伏,映着湛蓝的青天,也有几番意趣。不过比起别处绿草如茵,杨柳如烟的初春景象,这里实在不足为奇。
但就是这么个在钱如意看来,平平无奇的地方,早就停泊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游船,岸上更是人声鼎沸,游客云集。
钱如意心里奇怪,这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正在想着,就见周玉郎穿在卫如言那件长袍,头戴卫如言的纱笠,体态慵懒的从船舱中钻了出来。
钱如意下意识退在一边,等着卫如言。
周玉郎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不走做什么?莫非要我抱你么?”
钱如意皱眉:“我在等……”
未等她话说完,周玉郎展臂将她裹进宽大的袍袖,垂眸笑道:“你又不是我的丫头奴仆,不用那些规矩。”
钱如意定定的站着,怒目往他:“你……”她想说你过分了。
周玉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我的好,你只记在心里就好,就不必说出来了。”
钱如意撇开他的手,气冲冲分辨:“我……”
周玉郎突然垂头靠近她的脸颊,近到钱如意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她下意识的呼吸一滞。
只听周玉郎臭不要脸道:“你想说的,我都知道。你我之间,无需多言。”
这时,凝翠一溜小跑从岸边跑来:“公子,你们怎么这样慢?”
周玉郎抬头问道:“鱼呢?捉到了么?”
凝翠忿忿道:“那鱼太狡猾了,怕是要成精,奴婢学艺不精,没捉到。好可惜啊。”
钱如意自问,自己并不笨,可硬是被眼前这主仆俩给整懵头了。这主仆到底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