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葛世雄回过神来。
爷爷道:“你看,你爹派人三请四请的,我要是不来就是失礼。现如今,我们这不已经来了吗。来了,这份心也就算到了。这么着,家里我就不去了。礼物留下,我们这就回了。”
爷爷说完,从奶奶手中接过那张卷成一个卷儿的“竹子画”,递向葛世雄。
葛世雄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四六不懂的糊涂蛋。而且还自私。他急着赶葛六女一行从侧门进府,只是怕她拉来的东西落到别人手里。要知道,葛家可是有三房呢。
要是葛六女这些东西从正门进,上了礼帐,那就成公中的东西了。又见钱老爷子只给了他一卷纸儿,全不像值钱物件儿,心里也有些没意思,正懒得招呼他们呢。
听说老爷子要回,他巴不得顺坡下驴:“您看,你们这大老远来的,连家门都不进,多不好意思。”
爷爷知道他是个草包,原本就看不上他,摆了摆手道:“没啥,我们这就回了。”
说完真的赶着板车转头往回走。
葛六女看见他们要走,和他哥哥一般的反应。巴不得那俩老穷酸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钱如意出了葛家村,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咱家好。”
奶奶笑道:“咱家可没有山珍海味给你吃。”
钱如意滚进奶奶怀里,躺在板车上望着天,悠哉悠哉道:“山珍海味也是一副肚腩,家财万贯也是有愁有烦。”
奶奶笑道:“就你一天天的怪话多,都不知道你跟谁学来的。”
钱如意“恬不知耻”道:“我天赋异禀,冰雪聪明,无师自通。”
奶奶听不懂,张着嘴:“啥?啥……”爷爷忽然将板车靠在路边停下。
“怎么了?”钱如意从奶奶怀里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眼神正撞进一双清冷的眸子里。
不过,也就是转瞬之间,那眸中冰雪迅速的融化,眉眼一弯,化成一汪清澈的春水。
“……”钱如意眼看着周玉郎一行人,鲜衣怒马从自己的板车边驰过。心说:他家不是京里的么?
这时,周玉郎在马上倏然回头。
钱如意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
原来,刚刚她被奶奶用褥子盖住脑袋了。
庄户人家没有带棚的车子,女眷要走亲戚的话,都是板车上铺褥子。天寒保暖,天热遮凉。最主要的是,妇女们抛头露面在路上不方便。可以遮挡一下。
这不,钱如意家的褥子就派上用场了。只是因为周玉郎多看了她一眼,她奶奶下意识就拿褥子把钱如意给盖住了。
过后奶奶还特别不满意,嘀咕道:“那谁家孩子,忒是轻浮。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爷爷点头:“看那架势,走马架鹰,能是好人才怪。”
奶奶顿时紧张起来,催促爷爷:“老头子快点儿,咱还是回家稳妥。”
爷爷已经催动拉车的骡子快走了。
紧走慢走,远远看见元宝村了,老两口才松了一口气。
忽听后头有人喊:“前头的,可是钱老爹?”
爷爷和奶奶齐齐向后望去,只见两匹高头大马向这边跑来。
“不好,是刚刚那些人。”爷爷大吃一惊,眼见跑是跑不过人家的大马。爷爷一叠声催促奶奶:“老婆子,快带着如意往山上跑,去找山长。”
奶奶也慌了,连忙扯着钱如意下了板车就往山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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