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剑挟持了晟姑姑。
这般大动静,长老不可能不知道。
不多时,到了最里头的一间木屋前。
衾嫆和楚漓停驻。
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沧桑的老者走出来,她杵着蛇头拐杖,看起来是这里头年岁最高,也是地位最高崇的。
她一双略显灰白的眼,死死地盯着楚漓的头发和眉眼看了半晌,才将视线挪到挟持了百里晟的衾嫆身上。
见她乌发黑眸,鲜衣红唇,是她好些年不曾见的鲜活感,不由得眼神恍惚了下。
这是一抹打破白族宁静沉寂的浓浓色彩。
她端详着衾嫆美得像是落入凡尘的花仙的脸,微微粗噶的声音不禁说道,“你是何人。”
“百里柔的儿媳。”
衾嫆没有说是楚漓的妻子,而是提到了百里柔。
果见老者面上浮浮沉沉,胸口起伏了下,须臾后冷啸一声。
“好个百里柔,叛出白族,还与外族通婚生子,如今更是招来外族入侵我白族,当真是,当真是——百死不得赎其罪!”
她这般反应,既在楚漓和衾嫆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想必你便是白族长老。”楚漓对于老者的怨毒,面不改色,只是冷淡地道,“家母过世多年,与白族早不相干,我等前来并非入侵,而是长老先抢我妻儿,又抓我师父,在下不得不登门来问个说法了。”
“说法?百里柔是白族叛徒,她害得白族衰亡,玄族没落,引发一桩桩祸事,那玄策更是害得我白族女子被杀,与玄族交恶,此等罪行累累之辈,如何不能抓?你身为百里柔的后人,玄策的徒弟,并不无辜!”
这白族长老说起训诫的话倒是一套一套的,楚漓抿唇,眸光冷色。
“白族以血喂蛊,让玄族男子服下蛊毒,控制他们,夫妻之间毫无信任全靠这般掣肘,你又信奉邪神之说,要将活人拿来祭祀,长老,你光享了你长老之尊,却丝毫没有身为一族长老该有的气量与宽容慈悲。你族没落衰败,非是天灾,而是人祸——”
衾嫆红唇一启一合,声音洪亮,用了内力,这话便响彻在整个村落。
好些躲在屋内的白族女子,闻声,不禁推开门,走出来,观望。
“还有,你逼夫妻分离,让玄族男子在玄族苦等妻子回家,让白族女子被迫与丈夫分开,将少数人的恶行加诸在全族头,自私狭隘,还妄自说是为了白族的存亡,不过是你井底之蛙,痴人说梦罢了!”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扎人心窝子,长老握紧了拐杖,重重地捶着地面,她眼珠子转了转,瞥见族人都出来了,有的闻言面上露出若有所思,还有的直接掩面哭泣——被她勒令回族内的已婚女子。
不禁叫她呼吸粗重几分,她冷笑了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外族女子!在这妖言惑众!你并非白玄一族的人,岂知我们族内之事?老身奉劝你,这里不欢迎外族人,你休要为了帮你丈夫蛊惑民心,救玄策而在这里信口雌黄,祭祀一事与你无关,还不速速离去!”
呵,衾嫆对于这种愚昧又毒辣的女人是没什么好客气的,她将百里晟往前一推,手中的剑挽了个剑花。
长发飞舞,“你要动我相公,那便不管你是白族长老还是什么魔族鬼界的,须先过我这关再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