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便是保全她和安哥儿,不给楚漓拖后腿……
当然了,她也要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想办法自救。
至于怎么自救……
衾嫆看了眼面前狠辣又刚愎自用没什么心机的女人,她倒不难对付,只是,她听见外头赶车的以及车上这寡言的大汉的气息,都是高手,每个她都不是对手。
如果只有她自己倒还好,现在是,安哥儿还在他们手里头……
“哇哇哇——”似乎是感知到娘亲遇到了危险,安哥儿伸展着手脚,大声地哭了起来。
衾嫆一听见儿子的哭声,便满心的心疼,心脏都揪着。
“安哥儿——”
而那大汉根本不知道怎么抱孩子,将安哥儿抱得很不舒服,以至于安哥儿哭个不停。
“吵死了!”
女人将弯刀一收,恶声恶气地盯着哭声不止的安哥儿,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安哥儿又是一阵洪亮的哭声。
衾嫆心疼极了,“安哥儿,将孩子给我,他还小,你们将他给我,我能哄他睡着——”
“闭嘴!”
女人瞪了眼衾嫆,铁石心肠根本不为所动。
倒是那男人犹豫了下,他看了眼自己抱着的小小的一团婴孩,有些无措。
咳了声,“还是给她吧,如果他继续哭闹下去,只怕路上不太平……”
这个不太平指的什么,女人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毕竟他们还在北国的边境上,掳走的又是北国皇室的孩子,如果孩子这么哭下去,只怕会引起追兵的注意,暴露了行踪。
想着,女人咬了咬牙龈,将弯刀收起来,啐了口,“麻烦!”
然后掀开车帘,一跃出去,到前室和赶车的大汉坐一块,图个清净。
而这一掀车帘的空隙,衾嫆飞快看清了外边的景物。
走的不是官道。
且按照时辰计算,以及外边灌木的生长情况来看,这群人应当是找了什么捷径,看样子,是朝南边走的。
南边……
衾嫆来不及多想,因为大汉锐利的眼眸朝她看来,她立即做出惧色,随后眼含泪地望着安哥儿。
“给。”
大汉比那凶神恶煞的女子看起来好说话不少,直接双手举着安哥儿,递到了衾嫆怀里。
衾嫆浑身都没力气,手软绵绵的,险些抱不住孩子。
“能,能不能让我恢复点力气……我,我现在抱不住他。”
这话半真半假,她勉力用腿曲起来将安哥儿放在腿上,手却似是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一般。
低声朝大汉恳求了一句。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不尊严了,安哥儿在他们手里,她必须争取最大的便利,来配合楚漓,早日脱困。
大汉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个可能性,他看着哭得脸红红的,声音都哑了还在哭的安哥儿,有些无奈。
似乎对安哥儿的安危还是有些在意的,便对外头的女人喊了一声,“阿萝大人,给她一点解药吧,她现在没有力气抱孩子。”
外头女人不禁阴冷地笑了声,“别耍花样。”
但还是丢了个瓶子给衾嫆。
似乎是觉着车内有个高手守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对母子,没有什么威胁,便爽快地给了。
大汉接过,随后倒出来一粒黑色的药丸,掰了一小半,丢到衾嫆袖子上。
做戏要做全,衾嫆故作手无力,艰难地摸索了好几下才将药丸拿到手里,颤巍巍地举到嘴边,吞下。
大汉瞧见她这番模样,便安心地抱着手臂靠着车壁,一双鹰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巍然不动,像是一座大山似的。
颇有威慑力。
衾嫆却没有看他,只是等药生效后,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安哥儿,轻声哄着他。
回到娘亲的怀抱里,听着娘亲温柔的声调,安哥儿终于安静了下来,小小地抽噎着,随后靠着衾嫆的胸口,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