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咂了咂嘴巴,这般说着。
沈寄年不禁好笑,嘴角扯了扯,“你这粗人,哪里懂得品茶?”
什么茶都是一口干,哪里品得出来好坏。
被他促狭的殷老二不服气地拍了拍胸口,“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沈大夫,我好歹是跟着娇小姐吃香喝辣的,养刁了胃口的江湖好汉,到底是和那些粗人不大一样。”
沈寄年不置可否,衾嫆对于底下人的阔绰,那是有目共睹的。
“哟,殷二哥这话说得我喜欢听。”
衾嫆一声笑落下,随后夫妻二人缓缓走进门来。
殷老二立即兴奋地拢过来,笑嘿嘿地拱手,“好久不见啦,娇小姐,还有端王爷。”
楚漓看不见,却能顺着他的声音方向,看过去,嘴角勾了勾,“好久不见。”
沈寄年缓缓起身,衾嫆领着楚漓走过去。
对方看了眼书语,“端盆水过来,我洗个手。”
没有立即给楚漓摸脉,但是在他黯淡无光的眼睛上定睛看了看。
“这是,彻底看不见了?”
他眯着眼,问眼前依旧云淡风轻丝毫不见慌张抱怨的楚漓。
楚漓缓缓摇头,“前两日还可以看见些黑影,如今,是看不见了。”
听着这话,衾嫆心头一酸,喉头咽了咽,咬着唇,没有说话。
不多时,书语端着铜盆进来,沈寄年挽起袖子,洗了洗手,擦干净水珠。
然后让楚漓坐着,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眼睛,“往上看。”
楚漓尝试着将眼珠子往上滚了滚。
沈寄年伸手扒拉着他的眼皮子,仔细看了看眼珠子的情况。
随后把脉。
然后抿着唇,声音微沉,“是头部撞伤的淤血未清,堵塞了压迫了眼球,所以导致的失明。”
衾嫆心里一咯噔,忙追问,“那,可有法子医治?”
沈寄年见她这模样,语气依旧很淡,只是声线缓和了些,不至于那么阴沉冷淡的。
“有是有。”
先是眼前一亮,但衾嫆知道以沈寄年的本事,这三个字后面……恐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就是费时间。”
结果却听他来这么一句。
“不妨事,只要能治好,时间我们有的。”
衾嫆松口气,不禁瞪了眼沈寄年,“你一口气不能说完?吓死我……”
楚漓不禁握着她的手,“姣姣……”
沈寄年却不以为意,对于衾嫆的态度,他向来是习惯的。
一边将袖子放下去,一边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你们是有时间,我可时间不多。”
这女子每次都是,需要他医治她相公便捧着些,一旦将他诓骗过来了,那就又是一个态度了。
但他已然习惯,也比较喜欢这种不是众星捧月的氛围。
“所以,你最好多花点心思,想想怎么让我住得舒心有乐趣。”
他将药箱背起来,自顾自地提着,“首先,我的房间安排好了么?我要沐浴。”
衾嫆:“……安排好了,这就让人带你去。”
殷老二“哧”地笑了一声,对衾嫆道,“娇小姐你就听他装吧,他啊,觉着他那个山头上枯燥无味,让我带他来寻你们的,怎会住不下去?”
已经走出去老远又折返回来的沈寄年,“殷老二,你媳妇的药还没喝完。”
意思是,病还没给你媳妇儿治完,别惹他。
“……”殷老二立即闭嘴了。
衾嫆却是惊奇,“咦,殷老二,你成亲了?”
“咳咳咳,此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我先去伺候沈大夫,务必让他舒心!”
殷老二一大老爷们的还有些难为情了,脚底下抹油似的冲出去追沈寄年了。
“……”
这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见了。
不过,沈寄年的话,到底是给了衾嫆一剂定心丸,她和楚漓这夜都睡得踏实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