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理会她的恐惧和求饶。
太监抖了下肩膀,却还是“喏”了一声,拉着李嬷嬷下去处置了。
看着被拉走的李嬷嬷,无助地被拖到角落直到看不到。
顺妃眼角湿润,她抬手,抹到了一手的泪。
表哥,当初,你被拖走时,是不是就是这样无助的害怕的神态?
那些人一定和我一样,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地对待你,对不对?
表哥,对不起,我终是成为了那些害死你的恶魔中的一员。
我也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后悔。
你看,我总算为你报仇了。
“我太累了。”
春晓听见身前瘦弱的女子对着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声。
随后,便又转过身,所有的疲倦和脆弱都被隐匿到了她眼底深处,不叫人窥见半分。
“弄醒她。”
她等不及了,她不想这么等着了。
原本想要让李妃亲眼看着她儿子当不上皇帝,落败的那一日,可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这般折磨固然好,但她想先过过瘾。
“啊——”
“贱人——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惨叫声在冷宫又一次上演着,李妃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和德妃死时一模一样的话。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德妃的昨天,便是她的今天。
最后,顺妃一瘸一拐,双手沾满血腥地走出了冷宫。
她身后,春晓少见地白了脸色。
一帮宫人都讳莫如深,没有一个人敢张口说话,都无形中,惧怕这个看起来柔弱得就像是菟丝花的女人。
顺妃看着手上粘稠的鲜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储秀宫,低低地满足地笑了。
她看着华美的储秀宫,忽然眼中满是疯狂。
她将帷幔撕扯着拽下来,拿起剪刀,将自己身上的华服剪破,丢掉了满头的配饰,最后,她从箱子里,找出了一身并不华贵的嫁衣。
大红的嫁衣上绣着鸳鸯。
顺妃拼命地将手往自己破破烂烂的华服上擦拭,擦掉手上的血后,才珍而重之地抱起嫁衣,抖着手指头,缓缓地给自己穿上。
她关上了门,春晓总觉得哪里不对,在门口唤了一声。
但只听到顺妃平静的声音回着,“我乏了,睡一觉。春晓,你出宫去吧。”
走吧,别回来了。
回到你主子身边去。
“娘娘……”
“走吧,告诉主子,答应他的我做到了,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他应该猜得到。”
春晓觉得哪里不对,但顺妃却不耐烦地道,“本宫的命令不听了么?”
春晓只得抿抿唇,退下。
顺妃今天这番动静有些大了,她的确要和主子知会一声。
等外头没有声音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看着镜子里多了几分娇艳的面容,缓缓笑了。
手一松,手中的烛台,落地,落在那一身华服上。
“表哥,我来见你了。”
她伸出手,眼神涣散而温柔地注视着一处,“你来接我啦?你看我美么?表哥,我终于嫁给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