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刚将晚膳备好,见过了时辰,楚漓还没回来,她便打算命人备马车,给楚漓送晚膳。
没想到,刚要开口,外头小桃禀报说,王爷回来了。
她微愕,楚漓昨晚歇得有些晚,一直在看那些卷宗,要不是她实在看不下去,说是要一块看,他不想她跟着一块通宵达旦,才放下的。
按理说,今天不会早归才是。
除非是——
“相公。”
衾嫆意动,随后身动,见楚漓没有带什么公务回来,空着手面带几分倦容地走来,不禁上前一步,将他身上的披风解下,递给一旁的春花,后者将披风挂在架子上。
“今日可还顺利?”
楚漓听到她温柔的声音,一身倦色都好似被洗去了一般。
冲她露出熟悉的温润笑意,“还好,今日早些下值,回来陪你。”
衾嫆知道这会儿不便问什么,便也不说,只是挽着他手臂,和他说起这一天她在府上做的事来——
“我看西边那个池塘有些淤堵老旧了,便让管家找工匠修葺一番。还有咱们院子太冷清了,我就买了些花回来种着,你柜子里的一件袍子里边有个破洞,我给你补了下,用的双面绣,外边绣了一片竹叶,这样也看不出来了。”
她娓娓道来这一日的所作所为,楚漓光是听着就觉得心中一片灿然。
这便是府上多了个女主人的好处了。
处处都充斥着生机和条理。
“辛苦你了,有些事不必你自己做,袍子破了不用自己补,针线活伤眼睛。”
他是知道她不喜欢做女红的,所以,就算很喜欢很希望收到她做的刺绣衣物,也不想她为此做不喜欢的事,更别说女红还伤眼睛。
“没事啊,我如今的女红也拿得出手了,不信?你看看——”
衾嫆面容依旧明媚,没有任何倦色苦色,她拉着楚漓到衣柜前,将他那件天青色的袍子拿出来,指着手臂一处给他看。
表情多少带了些献宝似的期待。
一脸的寻求表扬。
楚漓不免失笑,低头望着袖子上方手臂她指的那块,果然多了一片竹叶,虽不及她画的水准,可她似乎绣花不太擅长,这简单的竹叶却格外顺手。
不过竹叶简单,看起来确实也不难。
“嗯,的确进步了许多,我都差点以为这是本来就有的刺绣了。”
楚漓很捧场地夸赞道。
登时就换来衾嫆满脸的笑容,她不禁眼角弯弯,“那可不,熟能生巧嘛,我这双手可以握剑,亦可以拿针的。”
被她一本正经地自夸逗乐,楚漓抬手按了按唇角,将笑意压下去。
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嗯,能文能武,不让须眉。”
他太过捧场,衾嫆又有些赧然了。
忙咳了声,清了清嗓子,两人入了内室,一干婢女随从便退了出去。
楚漓才笑容稍稍减些,叹了一声道:“姣姣,线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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