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的,可换了这位……衾嫆摸了下鼻子,忍着耐性乖巧地笑也不反驳。
反正她快嫁人了,祖母再不喜,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了,就让着些吧。
“虽是庶出,可记在了宁伯侯夫人名下,又是家中幼女,很是得宁伯侯夫妇宠爱,与嫡出并无差别的。”
衾老夫人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满,“可你爹是一品国公啊,哪里还不能相看个嫡女进门了?”
但衾嫆下一句话又堵死了她,“爹是二婚了,且先前因为容小莲,名声并不怎么好听了呢。人家黄花大姑娘不知道看不看得上爹……”
衾老夫人被堵得一口气出不来,板着脸,“她还看不上你爹!黄花闺女怎么了,一把年纪了嫁不出去……”
“祖母,慎言。”
衾嫆轻抿了一口茶,语气轻飘飘的,“再说了,爹都快四十了,人宁伯侯府三姑娘才二十又五哩。”
言下之意,我爹还是老牛啃嫩草了。
衾老夫人:“……但她一姑娘家舞蹈弄枪的——”
她虽然不喜欢小家子气的儿媳妇,但也不想找个太强硬的进门给自己添堵啊。
衾嫆见招拆招,“舞刀弄枪好啊,身子骨好,生养上不难。万一进门就给爹添了个大胖小子,岂不是更好?”
一大姑娘家的说这话一点都不脸红的,衾老夫人听了都替她脸红。
“……那,那万一对枫哥儿不好……”
家世太好,又强硬的儿媳妇,万一虐待继子呢。
衾老夫人幽幽地望着她,像是谴责她要害了自家亲弟弟一般。
衾嫆笑了下,放下茶盏,“祖母杞人忧天了,且不说您老当益壮立得住,就是爹,也不会让枫哥儿被轻慢了啊。再说了,宁伯侯府这三姑娘自幼习武,心性大度良善,不是个容不得人的。祖母该担心的,是宁伯侯夫妇不肯将如珠如宝的女儿嫁过来,而非是挑剔她的不是。”
她见招拆招的,将衾老夫人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但语气又不强硬蛮横,这叫衾老夫人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胸口闷闷的不得劲。
尤其是,她都说出她“老当益壮立得住”这话了,难道她要来一句“我年事已高立不住”自己羞辱自己么?
抿了抿唇,她苍老的面上有几分气恼地看着这个应对起来自己亲祖母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孙女。
“哪有你这样轻看自己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宁伯侯府那边派来的……”
后面那句,说的声音很小。
衾嫆讪了下,琢磨了下,好像刚刚的确一直在挑剔自己亲爹来着。
便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梁。
“唔,没有的事……那,祖母您看咱们什么时候请个合适的媒人给爹说亲去?”
衾嫆一句话,叫衾老夫人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她用帕子擦着嘴,不禁瞪了一眼她,“你这孩子!你爹那边都还不知道呢,咱们怎好背着他就决定了?”
衾嫆:“……”
对不起,把她爹的意见给自动忽略了,是她太心急了。
于是,她叹了口气,“孙女就想再要个弟弟妹妹的,免得枫哥儿一个人辛苦。就怕孙女的孩子比爹先降生,到时候年纪和辈分乱了套……”
“……”
衾老夫人庆幸自己这次没有喝茶。
她对这个孙女的脸皮算是甘拜下风有了新的认识。
但被衾嫆这么一说,她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府上还是人丁稀薄了些,大孙女和孙子和她又不亲近,她如今活一天少一天的,也想有个乖巧听话的孙子孙女承欢膝下……
衾嫆暗自觑了眼衾老夫人的神色,见她望着那张单子出神,便嘴角翘了翘,知道这是说动了老太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