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还有什么比不上其他两个王爷的?论才智,成王远不及他;论仁善,惠王输给他。
既然那两位都想着斗死自己的兄弟,与其等着他们来陷害打压端王,不如他和容敬辅佐端王上位。
短短的一会,衾潇仿佛将自己前半辈子都想了一遍,最后茅塞顿开。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和安稳无忧,如果有,首先便要有人去为之牺牲努力。
“姣姣,如果端王想,爹就帮他。”
他压低声音,伸手抚了下女儿被吹得有些凌乱的鬓发,为母则刚,可她母亲都不在了,她只有靠他这个父亲来保护。
如果她的背后有他们了,李贵妃还敢这么藐视她么?
成王还敢调戏觊觎她?
惠王更不敢贸然对付她。
闻言,衾嫆眼里炸开一丝涟漪。
她吃惊地望着自己的父亲。
两世为他的女儿,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多么忠贞甚至愚忠的臣子了,这样的话……断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是。
但现在,他说,如果楚漓想,他就帮。
想什么?
帮什么?
甚至都不需要深想,衾嫆就能到得到答案。
她忽然明白,刚刚舅舅看到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那像是——
评判后,确认她有那个资格,成为新君的妻子,能够坐稳那个位子。
所以他可以下定决心,帮她坐上那个位置。
衾嫆脸色变了变,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处,“爹!你,你们——”
她想说,楚漓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
却忽然不知该怎么解释。
毕竟,她和楚漓只是寻着前世的轨迹想要改变命运,想要报仇所以才和楚唯对上,才会有这么多改变。
可是父亲和舅舅他们却是不知道这个缘由的。
不知道,便无法理解,只能想到夺权上来。
再者就算不要皇位,那她需不需要两国公府的帮衬?
她需要。
仅凭她自己,保护不了楚漓,也左右不了朝局。
但她爹和舅舅,可以。
她终究只是个女子,这世道女子无法参政,更无法干政。
再说,楚漓身后,无一人依靠。
她希望,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能成为他的后盾。
但她不希望的是,将亲人们的安危牵涉到他们的仇怨当中来。
于是,衾嫆深深呼吸着,“爹,我们是需要你们的帮助,可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不希望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罢了。
所以,或许说出来很荒谬,我们要的,是将虚伪狠毒的那两人拉下来,却没有想过,自己上去。”
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吧。
毕竟,皇室继承人就三个,拉下来另两个,便只剩下楚漓了。
但有的事情,就是这么难以理喻,却又偏偏是最不令人相信的那样。
衾潇深深地凝望着自己的女儿,原来,果真如容敬所言,女儿并非一点都不知道端王的主意的,甚至可以说,女儿和端王早就同气连枝一致对外。
但他没想到的是,女儿这般肯定,端王没有追逐皇位的意思。
一时间,他有些呐呐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最后,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爹明白了。你在你舅舅这,好好照顾自己和弟弟,等过几日,爹就接你们回府。”
衾嫆乖巧点头,“恩,爹路上小心。”
然后目送衾潇好像不再那么高大伟岸的背影,看着他上了马车,抬手,才发现自己眼角有一滴泪,被冷风一吹,便凉得像是雨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