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细作自尽,线索就此中断。
毕竟,死无对证。
但楚漓除了一开始微微有些在意,很快便恢复了淡然处之。
甚至还安抚了很是在意的衾嫆,“无妨,多亏你及时阻止,他们的诡计才没有得逞。”
衾嫆却无法这么安心下来,她只觉得不管是楚旸还是楚唯,真的太碍事了,一想到回到京城,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这二人,她就心中更加不安和烦闷。
她怕,怕楚漓不是他们的对手。
怕再次卷入争皇位的血腥中。
前世,楚唯为了登上皇位,对所有不臣服他的,赶尽杀绝,这样的人,就算重来一回,也不会放过她们的。
楚漓的毒就是李贵妃下的,楚唯将楚漓当眼中钉,如今楚漓的毒解了,腿好了,又逐渐显露头角,楚唯只怕是更不会善罢甘休。
事实上也正如此。
“王爷,澧城的飞鸽传书。”
手下将一封信笺双手呈给坐在书桌后,批阅奏折的男人。
楚唯听到“澧城”二字,手中的笔停了下来。
搁置一旁的砚台上,他抬眸,淡淡地扫了眼,伸手接过。
一目十行,看完后,脸色沉了沉。
“衾嫆也去了澧城?”
手下一怔,没想到楚唯的关注点会在这上面。
但他还是点头,面有晦色,“不仅如此,就是她带了沈寄年去,还替端王找解疫毒的草药——不然,端王不会这么快化解这次危机的。”
将信笺缓缓揉在手心,楚唯面上的神色冷了几分。
又是这样!
衾嫆次次不顾名节不顾性命地去帮楚漓,次次二人都化险为夷。
难道是老天都帮着他们那一边了么?
要不然,为何一次又一次,楚漓都这么幸运?
不,他不能这么看着楚漓一点一点起来,楚漓捏碎了手中的信笺,心中的阴暗面一点一点扩大。
他幼时是亲眼目睹楚漓如何辉煌的,也是亲眼见证他怎么落魄的,被打入地狱的人,就好好地等死便好,为什么一定要爬起来,碍他的事呢?
楚唯嘴角冷冷地勾了起来,那就不妨再让他下一次地狱好了。
“楚旸最近在做什么?”
他收起起伏的心思,话锋一转,问起最近没在他面前蹦跶的楚旸。
手下微微想了下,随后答,“成王最近在忙着和孙大人打好关系。”
孙大人?
楚唯稍加思索,可不就是他准岳父么?
呵,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不是有德妃罩着,哪里轮得到楚旸在朝堂上站稳脚跟。
一无是处的草包,也就靠拉拢朝臣了。
“太师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将楚旸暂且放置一边,随着和孙若盈的婚期将至,楚唯总算是让老家伙对他敞开了些心扉。
可见孙若盈在老家伙心目中的重要程度,居然肯松口在此次春闱中替他提携他暗中物色的几个门生。
“太师那边……咱们的人已经确认无误,只是,他不肯将那几个不愿效忠王爷的书生划去此次春闱科举名单。”
在北国,一年有两次科举大考,最重要的便是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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