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他语气有些重地说着,“你知道城中百姓每天都有人染上疫症么?你知道你看着那些健康的正常的百姓,下一瞬就发热倒地上呕吐,然后挨着他的人第二天也许就发病吗?”
他说着,见衾嫆伸手揉额头,自觉下手和口气都重了些,才稍微放轻了语气,“衾嫆,不是我瞧不起你的能力,而是你如果有什么闪失,莫说王爷会分心,就是我也担心。”
衾嫆听着这话,心中很是动容。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那好吧,施粥不让我做的话,我就和沈寄年商量解药的事。”
难得这女魔头肯听一次劝,戚继北有些意外之余,都要被自己的苦口婆心感动到,但下一瞬就听她退而说要去找沈寄年商量解药的事。
瞬间,戚继北觉得自己的话都白说了。
“你傻不傻?沈寄年虽然是神医,可他现在接触的都是疫症病人,你和他过多接触,万一也感染上了怎么办?不行,你就待在衙门里,什么都别做了,就乖乖地等好消息吧。”
“好消息?”衾嫆却抿着唇,眉心蹙起,“楚漓……立了军令状,距离给百姓们交代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况且了悟大师都说了,如果她和楚漓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你……是怎么知道军令状这事的?”
戚继北一怔,岂止是时间不多了啊,加上今天也就两天的时间了,大后天太阳下山之前如果还没有个结果出来,只怕是都不好交代。
他还以为楚漓会瞒着衾嫆,哪想得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衾嫆眯了眯眼,“所以说,果然有此事。”
她也就是来的路上听了零零碎碎的些言论,隐约听见了“军令状”三个字,至于是戚继北还是楚漓立下的她就不得而知。
看似这样冒险的事会是戚继北这种性格冲动的人会做的,但是她心里总觉得楚漓这次是钦差大臣,如果说军令状……她认为他的可能性更大。
果然,一试便试出来了。
戚继北这一下就哑然了,意识到是被衾嫆套话了,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他咬咬牙,“算了,反正你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没错,我们现在一筹莫展……不过我相信你请的这位神医,你就别掺和了。”
衾嫆抿唇,“不行。”
她抬起一双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向戚继北。
“我来,就是要和你们并肩作战的。如今澧城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我无法做到闭门不出装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放心,我并非是鲁莽不知大局。就这样,我先去找沈寄年商量,稍晚衙门见。”
说完,她一转身,斗篷的衣摆一转,在半空划出一道利落的线条。
一如衾嫆这个人,华美的外表下,是一颗坚韧强悍的心。
“那你自己说好的,你可千万别给我们添乱!”
戚继北龇牙,拿她没办法,一如小时候那般,只要这女人做了决定的事,怎么都拉不回来。
他掐腰,一时间觉得自己像个表姐夫该有的样子了,担心极了顽劣不服驯的表妹。
衾嫆闻言,没有扭过头,唇角弯了弯,伸手冲他摇了摇。
端的是悠然自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