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沈寄年的?
“大小姐起来啦!来,吃早饭!刚烤好的鱼!”
殷老二走过来,笑得一口白牙,手里递出去一条被木棍子穿起来的烤鱼。
衾嫆却是懊恼地捶了下脑袋,然后不免有几分不高兴地问殷老二,“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啊,都这么晚了,又多耽搁一个多时辰……”
似乎是知道她要这么说,殷老二下意识看向站在河边吹风,单薄的衣裳像是随时要乘风而去的沈寄年。
后者走过来,冷淡地说,“我没休息好。”
言下之意,我没休息好之前,你们都不能走。
所以就算喊她起来,也是没用的。
衾嫆想瞪他,却生生忍住了,只能抿着粉唇,将手里的披风还给他,小脸微寒地走向河边整理仪容。
沈寄年看了眼手里沾染了衾嫆气息的披风,眉心轻拧,不知道是嫌弃还是不嫌弃,也没扔。
“我说神医,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看她累着,不忍心她继续赶路,非说是自己没休息够,你看,这不徒惹她不喜?”
哪知,他一说完,沈寄年清冷冷地瞪他一眼,语气凉薄,“话真多。”
然后五指一闪,有银针在指缝中若隐若现,“想要当哑巴么?”
殷老二忙闭上嘴,还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不敢惹这位,溜了。
衾嫆在河边洗了个脸,将有些乱的头发重新束起,简单地拿了根簪子固定住。
站河边稍微吹了会冷风,才镇定下来。
不能急,衾嫆,不能急,沈寄年对楚漓的帮助很大,不能和他计较。
要让着点。
这么自我催眠了几下后,她果真是恢复了处变不惊的淡然。
“沈大夫,你何时觉得合适就和我说一声,我好安排咱们继续赶路。”
一番心理自我开解后,她换上笑脸,走到沈寄年面前,温和有礼地道。
被她脸上仿佛一层面具似的客气笑容恶寒到,沈寄年直接别开眼,像是不想看到她一样。
“现在吧。”
他刚刚嫌恶的眼神毫不遮掩,叫一惯被人惊艳地望着的衾嫆有些尴尬,因为赶路,向来爱洁的她,一路上都没有洗澡了,更别说梳妆。
都是停下来找个有水源的地方,掬一把水洗个脸了事。
所以她误解为自己现在的模样有碍观瞻,便忙将面纱戴上。
沈寄年眼角余光扫到这个动作,不禁微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貌似又被她误会了。
他哪有她想得那么可怕?
这不是答应帮她的未婚夫救治这些瘟疫患者了吗?
沈寄年不懂女人,也不想懂,太麻烦了。
暗自决定,像是衾嫆这么麻烦的更是难应付,得尽快换个住处,别再叫她知道他的落脚处,然后接二连三地给他找麻烦了。
不管怎么样,衾嫆从沈寄年嘴里听到他愿意继续赶路,还是松口气,当即就和殷老二几个说,立马启程。
生怕多耽搁片刻,澧城情况有变。
楚漓还在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