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海棠苑中。
“嘶——”
衾嫆手指一痛,忙收了回去,只见指尖被针扎了一下,有细小的血珠沁出。
她微微蹙了下眉心,按了按心口,方才忽然心神不宁的,这才使不慎扎着手。
“小姐,没事吧?”春花忙走过来,将她手里的嫁衣接过去,放置一旁,看着她的手指心疼地劝道,“这婚期还有三月呢,小姐您不急于绣嫁衣……今天先放着吧,明天再绣。”
如今入冬了,屋内放了火盆,烧着炭火。
春花用温热的帕子给衾嫆擦拭了手指,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昨夜一场小雨后,今儿天就开始冷了。”
听她这么一说,衾嫆才意识到,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初冬便有些寒凉了。
不由得歪着脑袋,低声喃喃,“端王很怕冷……春花,你说我给他做件暖和的中衣怎么样?”
一听她要给楚漓做衣裳,春花不禁嘴角抽了抽。
“可小姐您那绣工……”还不如去街上成衣铺子买来得靠谱呢。
“是啊,再说还未出嫁,您怎能就给未婚夫做中衣呢!”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进来的秋月,这回难得地和春花意见一致,促狭地摇着头,道。
衾嫆倒是越发洒脱大方了,撇开羞涩,她落落大方地摇头,“那不一样,亲手做的才有心意!何况以后嫁过去也是要做的,提前练一下罢了,只要你们不说他不说出去,谁知道他穿的是我做的中衣?”
被她这歪道理说服,春花和秋月对视一眼,无奈摇头,笑着说好。
然后主仆三人,开始选布料和针线。
衾嫆绣工是差了点,但好在秋月的绣活十分了得,她跟着秋月一针一针地学,花了小半月时间,倒也真的做了一套像模像样的中衣来。
抖开素色的中衣,衾嫆抚着柔软的布料,手感受了下温暖与否后,满意地点头。
虽说针脚还是有些不大工整,但胜在严密,衣裳暖和,又是穿在里头的,倒也不担心不够美观的问题了。
想着,她嘴角弯弯,将中衣交给了春花,冲她挤了挤眼睛。
“交给你表哥,辛苦他跑一趟了!”
春花倒不觉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欣然应下,将中衣包裹好,放进盒子中,再抱出去。
“秋月,你说我是不是学得还挺快的?”衾嫆看着篮子里剩下的针线,一边琢磨着还能做点什么,一边期待地问秋月。
见她兴致勃勃的,秋月好笑,点头,“小姐一直都是冰雪聪明,只是很少如今日这般,能坐下来耐心十足地学绣活罢了。”
这话里有几分感慨揶揄,能这么耐心是为了谁啊?
还不是因为有了意中人。
衾嫆咳了声,故作镇定地摆手,“等练好了,我再给爹爹和枫哥儿绣绣袜子荷包之类的。”
得,敢情到了国公爷和枫少爷这,只配袜子、荷包这样的小物件了。
“哎你说,我给他做一双鞋子怎么样?不成不成,他的脚很珍贵,要好好保护,如果我做得不好,让他穿得走路不舒服就得不偿失了……”
听着她一人在那絮叨,秋月无奈摇头,眼底含笑。
大概,这就是嫁给良人的感觉吧。
小姐整个人都柔软和体贴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