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春花和秋月扶着衾嫆从祠堂出来时,衾嫆脸色苍白,双膝麻木发软,走都走不动,两人不禁抹了抹眼泪,搀扶着回了海棠苑,服侍衾嫆沐浴换了寝衣上床歇息。
当看到衾嫆已经淤青一片的膝盖时,春花气得又掉了两滴金豆子。
“老夫人怎么能这么狠的心啊,小姐本来皮肤就娇弱,跪了这么一夜,怎么受得住……”
秋月拿了药膏,挖了一团,放在手心,轻轻地贴着衾嫆的膝盖,缓缓地揉起来,“小姐的肌肤太嫩,不像是小时候了,精贵地养了几年,这些罪委实不该受。”
衾嫆眯着眼打盹儿,闻言忙不以为然地和两人说笑,“你们家小姐哪有这么娇弱,骑马的时候,腿还经常磨破皮呢——
好了,你们俩收拾好了就出去吧,让我睡会儿……”
说着,衾嫆直接陷进柔软的锦被之中,阖上眸子,立马入睡。
看见她眼下的青黑,秋月将药膏涂完后,便将铜盆收拾了,领着春花出去,蹑手蹑脚地关上门。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
衾潇上朝后,就出城了,皇上派的任务,说是城外闹匪,临时和戚继北两人领着一队人马就去剿匪了……
说来也是啼笑皆非,剿匪居然要出动一国国公府和副将军,但皇上的旨意,谁也不敢违抗。
衾嫆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没多惊讶,前世便知道她们这位皇帝有多“惜命”,这匪寇都闹到了家门口了,能不急着派遣百无一失的将领么?
大将军的话,那就是大材小用,皇上也不敢将大将军放出去,当然是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能保证自己的安危。
衾嫆用过晚膳后,便让春花想法子在老太太不注意时,将老太太身边的孙嬷嬷请过来。
入夜,衾嫆穿着寝衣,长发披着,靠着床,手里翻着这几个月来,外边几间铺子的账目。
听到春花的通传声,她才账本随手放到枕头上,“进来。”
打了帘子,春花领着孙嬷嬷进来,后者恭恭敬敬又带着几分忐忑地行了礼,垂首站在一侧。
“大小姐,这么晚了喊老奴过来,有何吩咐……”
孙嬷嬷心里想的是,莫不是自己还不够通融,叫大小姐跪了一夜伤了身,大小姐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不知道她是这个想法,也不在意她现在什么想法的衾嫆,开门见山地就问了。
“孙嬷嬷,你是个聪明人,我和聪明人说话,就不拐弯抹角了。最近,祖母和谁往来得密,从哪里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你可清楚?”
有些意外,但随即却又是意料之中,孙嬷嬷不禁心中嗤笑自己,真是没见世面。
大小姐能和你一个老太婆出什么气?以大小姐的性格,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找罪魁祸首的麻烦去了。
于是,孙嬷嬷稍镇定了下,随后没敢隐瞒地开口道,“回小姐,是……是老夫人老家的一个侄女,最近来上京寻亲,来探望了几次,老奴之所以肯定是她传的……
是因为,有回她不让老奴在一旁伺候,老奴便出去了,但想到有碟子没收,又折返到了门口,恰好听见老夫人生气地拍桌子,说着‘岂有此理’、‘有伤风化’之类的话……”
孙嬷嬷说到这,有些发怵,抬眸悄悄地看了眼衾嫆的脸色,见她只是似笑非笑,没什么表情后,便抿了抿嘴角,犹豫了一会,便继续道。
“老奴好奇,就,就在门口听了会,只听到那位侄姑娘说什么,大小姐十四岁了,教养方面实在是不够好,还是需要母亲来教导,祖母年纪大自然是没法事事亲力亲为的……老奴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需要母亲”?
这四个字,叫衾嫆意味深长地冷笑了声。
难怪啊,原来是打的她爹的主意。
她不禁问孙嬷嬷,“这位侄……姨母多大年纪了,可有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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