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潇被押解着上的大殿。
“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手避开了想要押着让他跪下的侍卫,挺直腰杆站到了大殿正中,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依旧保持着镇定骄傲,向着老皇帝恭敬地叩拜。
老皇帝看着他手上的枷锁,寻思了下,方道,“替他解开。”
既然要审,他对衾潇的忠心本也没什么好怀疑的,身为皇帝再怎么昏庸也知道,凡事一旦要重审,那就很可能出现反转。
与其这样,一开始的时候不要将事情定死了。
江陵王眯着眼,看着两侧的侍卫除去了衾潇手上的枷锁,不禁神色冷凝。
看了眼一旁蠢蠢欲动的两个御史,他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眼神里写着:静观其变。
好在,他一开始就想的是彻底弄死衾潇,所以宫里的鉴玉师,就算那块玉被掉包,也会是“前朝赃物”。
他眼里闪过一丝怨毒,衾潇,别怪本王心狠手辣,谁叫你冥顽不灵,还处处与本王作对,挡着本王的路呢?
“镇国公,对于从你府上搜出前朝赃物一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沉吟一声,表情严肃冷沉。
衾潇抿着唇,刀削一样正直不阿的脸上满是愤怒,“臣对陛下忠心不二,什么前朝赃物,老臣根本不识得什么玉石品种,这根本就是他人陷害!求陛下,明察秋毫,还老臣一个公道!”
他高声呼冤,然后伏地叩首,言辞恳切,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坚定,无丝毫慌张和心虚。
皇帝听他如此说,再看他这神情,心下有三分疑惑了,也就对他这话不知不觉信了三分,但也只是三分。
“带物证和鉴玉师。”
他手指曲起,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着,神情严肃莫测。
大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带物证,传鉴玉师——”
不多时,早就候着的鉴玉师刚要进来,就听衾潇忽然开口,“慢,皇上,既然要确定此玉是否为前朝赃物,老臣以为,还是请石大师过来比较稳妥。”
石大师,定居京城,却不喜见外人,是个爱玉石成痴的老头儿。
这也是衾嫆一早便叮嘱过衾潇的,说是届时担心在鉴定玉石的过程中会被江陵王的人做手脚,比如收买了宫中鉴玉师……
所以一早,她便偷偷登门请过那位高人。
据说,石大师是上京最厉害的鉴玉师,只是他清高孤僻,就是皇帝也很难请得动,只每年答应给皇帝供奉一块顶级的好玉。
是以,他的地位很高,只是鉴玉的话,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因为石大师更厉害的是雕玉。
江陵王旁边那个御史,闻言便立马哼了声,“镇国公你可真是口出狂言,石大师是什么人?哪能是你说要他给你鉴就能给你鉴的?”
“荒唐!皇上是九五之尊,如何石大师不会遵从旨意?再说,除了石大师,这兹事体大的前朝旧物,谁敢担保自己鉴得对呢?”
“这块赃物可不是普通的玉!那可是前朝公主打制——都有特殊记号,不需要鉴玉师鉴……”
“程大人,你怎么知道这玉是前朝公主多制?就是老臣都不知道,你也未免太神通广大了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