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天了!”
衾老夫人一辈子好强,本来就不喜欢衾嫆,这会儿又被衾嫆一个小辈当众如此对待,她登时一张老脸难看得紧,重重杵了两下拐杖后,扶着嬷嬷的手,“老身我自己走,你这不肖逆女,等你爹回来定要他重重责罚你!”
衾嫆表情淡然没有一丝波澜,嘴角轻扯了下,欠了欠身,语气平静温和,“祖母路上当心些。”
说完,给夏蝉使了个眼色,后者愣了下,然后领着两个粗使婆子跟上衾老夫人,一路护送到了寿松院。
只要老夫人不作妖,衾嫆就能打理好镇国公府,顺利进行自己的计划。
朝堂上。
“皇上,镇国公私藏前朝赃物罪无可恕,还请皇上依法处置将其——满门抄斩!”
一名大臣出列,手持玉斛,义正言辞高声就皇帝问如何处置从镇国公府中搜出前朝赃物一事做出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么刚正不阿,容敬抿着唇冷冷地瞥了眼,一听说“满门抄斩”脸色就霎时难看起来。
“皇上,老臣认为不可。”
他冷静沉着的声音一落下,朝堂上数百只眼睛便都看向他,神色各异。
蠢蠢欲动的江陵王和惠王一党,等的就是容敬下场,将这趟浑水搅得更乱;而成王一党却是持着观望的心态,暂时隔岸观火,想看他们斗法好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忠心又中立的一派大臣,却是随时准备着替衾潇还有容敬求情,试图挽回局面。
很明显,这是江陵王针对镇国公的一场阴谋,可前朝赃物啊,那是怎么都没办法撇清的大罪!
这下,镇国公府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护国公府同镇国公府是世交也是姻亲,容敬如果不出来求情,那才是让人奇怪的。
“容敬,你还有什么好替衾潇辩解的,人赃并获,朕没有立马杀了他,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老皇帝眯着眼,摩挲着拇指,表情阴沉冷酷。
但凡是和前朝扯上关系的,都无不是下场凄惨。
容敬不卑不亢地拱手,面容冷静清正,声音铿锵有力,带了几分文人傲骨,“皇上,只是从镇国公府搜出一枚疑似前朝之物的玉石而已,如何能断定镇国公府与前朝余孽勾结,意图谋反这样的大罪?
苏御史未免太急于定论了些,毕竟,人还没审,赃物也未曾鉴!老臣恳请陛下,让镇国公殿堂上亲自接受审问!”
他说着,直接跪下,背脊却笔直。
几个素来和衾潇关系不错的忠臣也毫不犹豫地跟在后头,跪下,一起恳求。
“臣等恳请陛下亲自提审镇国公!”
江陵王见此阵仗,微微眯了眯眸子,下意识动了动自己喜欢转核桃的手指。
然而,楚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神情莫测地摇了下头。
镇国公府和护国公府若是能倒台,自然再好不过,但满门抄斩……
楚唯眼底化过一丝异样,薄唇微抿,眨了下眼睫毛,里头的情绪稍纵即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