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谁指使的你。”
安抚好衾枫,给他喝了安神汤哄他睡着后,衾嫆也不去休息,立马来到了柴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问跪在地上的冬草。
冬草身上的箭被拔除,伤口也处理过了,她勉强地撑着身子,气息有些微弱,声音沙哑,“小姐,我娘和我弟弟……他们……”
她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手紧张地抠着手心,眼里闪烁着慌乱又渴求的神色。
就等衾嫆开口,给她一个答案。
衾嫆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看了眼门外的护卫,“人回来了么?”
护卫摇头,“回禀小姐,阿四还没回来。”
衾嫆于是也不急了,看了眼冬草,随后道,“既然你坚持要知道家人的下落才肯说,那就等着,等消息。”
“奴婢谢小姐!”
冬草眼中含着泪水,磕头跪谢。
不多时,被衾嫆派去查探冬草家人的护卫回来了,气喘吁吁地对衾嫆回话道,“大小姐,果然……果然如您所料,冬草家里还有人盯着……小的,小的是远远躲在外边看到……”
他说着,犹豫地看了眼强撑着精神,死死地望着自己的冬草,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冬草见他这样,身子微微一倾斜,手扶着地勉强跪稳了,咬了咬唇,“……你说下去。”
护卫请示地看向衾嫆,后者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小人瞧见他们扛着两个麻袋朝后山山岗去,将麻袋扔进了坑里,用土掩埋……待那两个人走了后,小人才出来,将土刨开,解开麻袋上的绳索……里面,是……是一妇人和一孩童的尸体……瞧着,瞧着,是昨夜咽的气……”
护卫断断续续地说完,冬草忽然仰头嘶吼了一声“不——”,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目呲欲裂,神情绝望而痛苦。
“节哀……”护卫递上一只小孩子玩的陀螺,上面沾了血迹,冬草颤抖着双手,接过去,按在自己心口处。
“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她如果不违抗主子的命令,或许……
衾嫆似乎从她后悔的神情中读懂了这意思,立马冷着声音提醒她,“冬草,你想必也该明白,你那主子在你还带着枫哥儿逃跑的夜里便将你家人给杀害,可见——从头到尾她都没打算放过他们,更没打算放过你。
说白了,你将枫哥儿交给她,便是过去送死,还害了枫哥儿。而你不交人,她就追杀你灭口。这两种情况下,不管你选了哪一条路,你家人都不能幸免。”
衾嫆冷静又怜悯的口吻,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捅进冬草的心窝上。
是啊,夜里就咽气了……她夜里才将枫少爷带出府前往主子那,只是接应的人泄露了杀心,她意识到将枫少爷交给主子,那个面慈心恶的女人,必不会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
她当时看着抱着自己全然信任依赖的衾枫,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的亲弟弟,便狠不下心来,也就是动了这一次恻隐之心,便带着衾枫逃了……
却没想到,原来从一开始,主子就没想过要她活着,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无辜的家人。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