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嫆睡了一觉,醒来时,觉得浑身都疼。
问了下知县的情况,却得知楚唯将其收押大牢,并且迅速提了另一名知县上位。
她有些怔愣,却又摇头失笑,这可不就是他的行事风格吗?
看似温柔儒雅,实际上果决狠辣。
她拥着被子,靠坐在床上,望着窗外,“春花,外头是不是下雨了?”
春花端着吃的进来,闻言,点头,“是呀,外面雨有点大,小姐今天就好好休养,别出门了。”
主要是每次小姐你出门,都要出事,春花无奈地摇头,心中想。
衾嫆点点头,应下,“将窗户打开些,透透气,屋里有些闷。”
春花依言将窗户打开些,外面清新的空气进来,衾嫆觉得人也清醒了不少。
“小姐,漱个口,用些汤吧。”
衾嫆“恩”了声,漱了口,喝了半碗汤,便觉得饱了。
披了一件披风,便下了床,走到窗前,伸手出去,接了下雨水。
望着雨幕,她忽然有些想楚漓,不知他的腿怎么样了。
阴雨天,定是不好受的。
既然已经找到情人泪,她必须早点回去了。
“春花,你去和魏赢还有殷老四说一声,明日,我们就启程。”
春花应了声是,便端着托盘出去了。
衾嫆睡不着,又觉得屋里闷,便穿好衣裳,披了披风,拿了伞,走出屋子。
雨水冲刷着地面,泥土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清新,叫她心里也跟着清明了几分。
她总是无法面对楚唯,面对过去,只要一对上他,她的心魔就会发作。
直到昨天她才明白,她对他的恨,想杀他的那颗心,从未停止过。
可人活着,仅凭着这些恨,或许能够支撑,却不能叫她前行。
起初,她是靠着恨意活下来,但当她决定要替楚漓医治腿疾,保护自己的亲人后,便逐渐明确了心意。
除了报仇,更重要的,是守护。
“小姐,惠王殿下来了。”夏蝉走过来,低声通传道。
衾嫆一愣,转过身,蹙起黛眉,“惠王?”
真是越不想见的人,越是会碰到。
但好在她方才已经做好了一番心理建树,倒是对楚唯暂时没有了那般抵触。
仇,要报。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请他去前厅。”
“是。”
楚唯负手环顾大厅四周的陈设环境,想着属下汇报的有关衾嫆来沿海暗中寻珍珠的事,心里算计着这件事背后更深的关联。
衾嫆一个大小姐,怎会缺小小的珍珠?
什么珍珠需要她亲自来淮海,冒着危险寻找?
他想起临行前,母妃告诉他,楚漓身中剧毒,这种毒会叫他生不如死,腿疾不能痊愈,寿命无法延长。
但这种毒,虽奇怪,却并非无药可解。
这种毒,需要世间极为罕见的几种奇药作为药引入药,才有一线生机。
神医沈寄年,珍珠……
楚唯很难不将这些同短短数月内古怪的小动作不断的衾嫆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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